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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捅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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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在家自由自在待了两日,又得背着书包上学校。

她吃过午饭,缠着唐英腻歪了半天,又坐在家门口依依不舍地逗了会儿猫,横竖不想离开。

学校比不得家里自在,她每回离家都丧着脸一副半死不活的样,齐声已经习惯,即便见她撒泼打滚,也只当没看见。

在学校,师生都得自己烧火洗锅煮饭吃。齐声给她做了肉饼装进饭盒里,等她到了学校晚上再吃。

他担心饭盒漏了,找了两张干净的油纸在饭盒外密密实实包了两层。

心情不爽诸事不顺,唐安把饭盒塞进书包,挎上书包正准备走,忽然听见线书包响起几声断线声。

她拿起书包左右看了一圈,发现逢在书包两侧的肩带有一侧脱了线,几乎快散了。

她郁闷地叹了口气,冲着棚子下做木工的齐声大声喊:“哥!我书包坏了。”

齐声停下手里的活,转头看过去。

唐安一手举着书包,另一只手扯了扯肩带给他看:“带子松了。”

话音一落,也不知道是她手上力气使重了还是怎么,只听一小串撕扯声响起,那本就脆弱的肩带整个被拽了下来。

齐声无奈地进屋翻出针线,接过她的书包,坐到了光线通透的院坝里开始给她缝包。

今日难得天晴,姚春娘搬了把摇椅,躺在院子里悠哉悠哉晒太阳。

唐安抱着猫凑过去,和她挤在椅子上一起躺着晒。

姚春娘拿扇子挡着头顶刺眼的光,看着不远处坐在阳光下对着太阳穿针线的齐声,轻声和唐安道:“你哥对你真好。”

唐安也望着齐声,她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我哥是除了奶奶对我最好的人,等他老了,我是要给他养老的。”

唐安的性子看似跳脱,但有时候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又透着点齐声的影子。

齐声也才二十来岁,她这话却说得仿佛他已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听得姚春娘直乐。

齐声听见唐安的话并没什么反应,姚春娘笑了两声,他倒偏头望了她一眼。

她微侧着身,悠闲自在地躺在椅子里,一条腿支着地,一条腿蜷在椅子上。阳光刺目,她拿扇子遮着半张脸,微微眯着眼瞧他,在唐安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冲着他笑。

唐安学着她的模样躺着,舒舒服服地靠在她胸前。两人看起来,像年轻的娘带着女儿。

只是当娘的或是年轻时受了男人的蒙骗,才会在年纪轻轻就有了半大的姑娘。

唐安问姚春娘:“春娘姐,你家里有哥哥吗?”

姚春娘遗憾道:“没有,我家里就我一个,不过我爹娘倒是做梦都想要个儿子。”

唐安道:“我听他们说一个孩子是宝,两个孩子是草。春娘姐你爹娘一定很疼你。”

姚春娘安静了片刻,小声道:“也不尽是那样。”

唐安仰着脑袋,疑惑地看她,见姚春娘面露愁绪,奇怪道:“为什么?他们对你不好吗?”

姚春娘不知道该怎么和唐安说,思索着慢声细语道:“不是不好,只是因为我是个女儿,所以在他们眼里他们对我已经足够用心,但也顶多只能对我这么好了。”

唐安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像是没太听得懂。

姚春娘望着皱着眉头坐在坝子里给唐安缝书包的齐声,慢慢道:“你不用想这些,因为你哥不一样,他会对你好的。”

姚春娘从来没有告诉齐声,她喜欢他有个原因是因为她看到了他对唐安的好,就像别人家的爹娘对儿子一样心细用心。

尽心尽力,毫无怨言。姚春娘很羡慕。

姚春娘又问唐安:“说起来,我从来没听你提过你爹娘呢。”

唐安耸肩:“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不知道干嘛的。”

她语气满不在乎,还有点说不出的冷淡。姚春娘听得这话,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没再问。

这日街上开集。

李清田去摊上掐了叁把嫩青菜,去面坊称了一斤叁两的鲜擀的饺子皮,一路见着人说说笑笑,最后上蒋家的面馆点了一碗臊子面,吃完打算打道回府。

蒋家面馆人多,她站在热气腾腾的面锅前张望了半晌,眼尖瞧见角落里坐着个熟人,挎着篮子拎着酒,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桌上,葛天正埋头吃面,忽然身边一沉,凳子一晃,一抬头,就看见李清田那张喜庆的脸。

只是这脸此刻没带笑,瞧着沉闷得很。

葛天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地,打趣道:“哟,您今儿是上山挖了煤?脸黑成这样。”

李清田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扔,气道:“前段时间张家的小寡妇不知皮不要脸,在外边拿自己的亲事儿打我的脸,把老娘的媒事都给搅黄了。”

葛天就住姚春娘附近,自然听说过这事儿,眼下咧嘴直笑:“谁让你把姚寡妇说给张家那病秧子做妻,你要把她说他旁边住着的大个儿木匠,人小寡妇能拿这事儿到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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