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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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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好看着电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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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潮奖最后得奖的那部作品陈若渴在电影节现场看过,是一个街头混混和一个陌生失智老人之间的故事。

晚上,大家一起去庆功宴。十月的釜山,天气还算舒爽。陈若渴脱了西服外套放在手上,跟在人群后边走进一间清吧。他们要了二楼的大包间。大卫跟着陈若渴闷坐了一会就自己跑下楼玩去了。陈若渴喝着一杯鸡尾酒,西柚味的,酒精含量几乎是没有。但他真的不会喝酒,喝了几口还是上头,手臂上起了粒粒酒斑。

导演撞进包间,捏着一杯威士忌和卡座上的人碰一圈,在陈若渴身边坐下了。导演问忽然问他:“陈若渴,你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做的最出格的事情是什么?”

陈若渴还真的仔细开始想,他捏着自己的手指,头晕乎乎的,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他和何家好第一次上床那个夜晚。那样两具青涩的、原始的身体。陈若渴的脸更红了。

导演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放到陈若渴手掌心里,说:“看过《东邪西毒》吧?忘掉烦恼事的‘醉生梦死’,尝尝看?”

陈若渴呆呆看着手里的糖,中间是掏空的,像小时候吃的哨子糖。陈若渴问:“忘掉烦恼事?”

导演醉得嗓门比平时大了一倍,叫道:“对啊!”

陈若渴说:“我在吃药。”

导演还是那句话:“吃了不会死的啦,怕什么。”

那个夜晚,他们结束电影节已经很晚。后面的聚会一直持续到凌晨一两点。包间里或站或坐着一大群醉鬼,荧幕上寂寂地放着法国黑白电影。导演站在正中央念奥登的诗。陈若渴觉得头很晕很晕。大卫跟着警察上楼的时候,推开门,包间里就是那样一幅场景。台子上还散放着五颜六色的哨子糖。

大卫一脸慌乱地扒拉开其他人,跑过去拉陈若渴。陈若渴茫然地望着他,问了一句:“要回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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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好是在清早便利店婆婆的电视机里听到的早间新闻:《牡蛎》剧组成员疑涉毒,电影被下架无限期禁播。

何家好挤到了电视机边上,但新闻播报很快过去了。婆婆和他打招呼问:“小何去上班啊?”

何家好嗯了一声,顾自己走了。

整个早晨,何家好都能听见周边的人在讨论这件事。《牡蛎》剧组的合照还高挂在饭店厅堂里。副店长来问何家好是不是应该先拿下来。何家好低头理着手头的票据,就当没听见。

下午,何家好上楼休息。他大致浏览了一下新闻,陈若渴也被牵涉其中,正在接受调查。这两天剧组都会回国,后续怎么走流程也还不清楚。何家好捏着手机,犹豫了许久,还是给大卫发了讯息。

那天饭店的生意明显不比前几天了。人流锐减后,附近的老顾客才终于挤得进来吃饭。何家好去接何小满的时候,还有认识的妈妈叫着:“前两天根本排不到百好的号子。”何小满咬着自己的手指,絮絮叨叨地说着他们上手工课的事。何家好有点心不在焉。安楚楚加班,他抱着何小满回饭店简单吃点晚餐。何小满埋头吃饭的时候,何家好的手机响了一声,大卫回复他:“他没吃。”

何家好感觉闷在胸口的气稍微顺了一点。大卫又紧接着发过来了一句:“但是他现在状态很不好。”

牡蛎(三)

流言和蜚语。陈若渴坐在机舱里。飞机遇气流颠簸。陈若渴拔开安全带站起身想去厕所间。空姐赶过来劝阻他说:“先生,现在飞机颠簸,请你不要随便离开座位。”

陈若渴看了她一眼,蹲下身吐了出来。

半个钟头,飞机抵达,网上马上出消息:陈若渴在飞机上吐了。

机场到达大厅挤满了娱记。陈若渴坐扶手电梯下行的时候,感觉底下是一片恐怖的荆棘海。闪光灯无数。大卫没好气地推着旁边的摄像机。陈若渴低头数着大厅地面的方格砖。从扶手电梯到到达出口,一共是五十三块砖,他走了快半个钟头。耳边只有听见大卫不停地说:“对不起,让一让,对不起”

上保姆车之后,大卫问他是不是回家休息一会。陈若渴闭着眼睛,过了会,忽然问大卫:“万一水族箱里的鱼都死光了怎么办?”

大卫疑惑地啊了一声。陈若渴不再说话了。大卫于是就一直开着车,不回家也不去任何地方,在街道上慢吞吞到处开。从事发到现在,陈若渴都没怎么说过话。大卫原本觉得拍摄《牡蛎》会是陈若渴的事业乃至人生的某个重要转折点,能带他从泥沼中出来。现在看来是,陷得更深了。

车子在越来越暗的街道上兜了不知道多少圈。陈若渴忽然说:“我想吃百好饭店的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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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好那天晚上打算早早检查完饭店内外,然后关店。和他住同一栋楼的一位阿叔约他去老年舞厅。安楚楚听到的时候,掏耳朵问说:“你和阿叔,去老年舞厅?何家好你最近在培养什么奇怪的兴趣爱好啊。”

何家好说:“我听他说起来感觉还不错啊。我提前去感受下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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