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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忘掉种过的花,重新的出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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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11月30号,晚上八点半。

大巴车里的学生是密封在罐头里的沙丁鱼。从黎族自治县启程到现在,大家已经告别新鲜空气三个小时了。

行路时天上忽然下起了雨,雨雾覆盖着整座城市,黑夜里升起白雾。前行的路更加艰难了。

车上的学生是矛盾体,一边哀嚷着好想出去透气,一边又抱怨突如其来的大雨。

“你带伞了吗?”山山问唐元。

唐元摇头:“没想到。”

“欸——”山山叹息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去了。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大巴终于停在了海岛旅游学院大门。唐元先等着众人挨个下车。这时,山山对她说:“小元,我借到同学的伞了,我们三个挤挤,一起走吧。”

“……山山。”唐元隔着白蒙蒙的车窗,看到了外面那个举着伞的颀长人影,“你们先走吧。”

唐元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可以说她是震惊到走不动路,也可以说她是在害怕着什么,不敢下车。

她看到易一凡右手举伞,左手抱着一束花。

唐元凝滞在车上。她听到,自己的心在说“在一座陌生的城,有人能打着伞等我。真好。”

她僵硬地下车,易一凡朝她走来,将伞的另一半移到她头顶,“海岛阴晴不定,来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养成带伞的习惯?”

“太突然了。”她说。既像是在指下雨,又像是在说他。

“抱歉。”易一凡一边走,一边说。两个人待在同一张漆黑的伞幕下,肩并着肩。

“或许你今天已经很累了,但我还是想问你能不能陪我走一遭。”

唐元同易一凡并行,“可你不是已经在跟我一起走了吗?你没有问我。”

他看向她。

唐元平视着前方,“没关系,继续往前走吧。就当…锻炼一下我坐了很久的腿。”

“现在去海边散步好吗?”易一凡问。雨水顺着伞棱浸入他的蓝色衬衫,以及,露了半截在外的鲜花上。

雨天约人去泥泞的沙滩,实在算不上一个好主意。

“这不像是你会做的事。”唐元的心怦怦直跳,她转移注意力,低着头,去看到自己圆头白皮鞋上的泥渍。

“待会雨就会停了,海边雨后的天空很美。”易一凡露出一个神秘的笑。

果然,两人走到海边时,雨已经停了。零零散散的,又有两三个行人冒出。躲雨的流动商贩又重新回到了沙滩上,他们的小摊还点缀着黄色的灯光,在寂静的海风下,显得尤为温暖。

“喏。”忽然,易一凡把花递到唐元面前,花香也随之飘近。花是紫色系的,由紫罗兰、风铃花、白桔梗、紫色香雪兰、洋甘菊搭配在一起,在阴天的暗夜下,散发出幽静的高级美。可以看出挑花人精妙的构思。

“这是什么意思。”唐元只看着这束花。

“什么意思?”易一凡笑了,反问道,“你辛苦了三天,难道没有资格得到一束花吗?”

“谢谢。”唐元这才接过,把花静静地放在手肘边。

“花是专门为你挑的,包装纸的图案是我亲自设计的。”看到唐元接纳,易一凡才“使坏”似的,故意开口,“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起了波提切利的《春》。你跟橘林中央的维纳斯一样美。那时我就想为你量身定制些什么。这是我认为最能衬托你的美的花。”

“你很有艺术天赋。”唐元夸他,却不敢看他的花。

易一凡捕捉到她的回避,继续问:“你知道吗?你走的这三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说,世界上存不存在这种纯洁的异性友谊?他们可以一起吃饭,一起看展、逛街,谈音乐、谈画画。谈天说地,无所不谈。你说,这真的只能算是各自无聊时的一个消遣吗?一起做出这些事的人,只能是普通的异性朋友吗?”

唐元说不出话了。她在思考,她不拒绝,甚至偶尔还主动约他,是否她也有责任为这段关系负责?

“我每次赴约,除了出行计划,都带着一颗真心。我想了想,这对我,似乎有点不公平啊。你说呢,唐元?”

易一凡继续,最后来到今晚的终极话题,“唐元,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名分呢?我凭什么要每次都走在你身边?”

易一凡提的有道理,唐元想。她这样,是不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她想起了以前,自己对何梁无限量的索取。好自私。

“你想怎么样?”她问。

“我们在一起吧。”易一凡直白明了地提出自己的诉求,“我一直都在追你,看不出来吗?”

“我……”唐元有些语塞。易一凡在要求她,要求她去爱他。可她还是一个正在学怎么爱人的学徒,还没有出师,怎么就被赶鸭子上架了。她的面上很淡定,但心已经焦灼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你愿意把你交付给我吗?”她想了好久,最后这样问道。实际的意思是,对不起,你愿意让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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