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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饮杯中月、贰(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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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小羊不是头一回进蓝晏清的房里,却不曾和他同床就寝,蓝晏清跟他说将就几晚,把棉被都给他盖,他疑问:「师兄都不冷?虽然天气慢慢变暖和,夜里还是很冷的。」

蓝晏清说:「我比你更早修炼,也有所小成,这时节对我而言并不冷,被子你盖就好。」再说两人同盖一张棉被总觉得有些曖昧,蓝晏清心底想着,神情微赧。

小羊对蓝师兄那些细微变化毫无所觉,自顾自的抱住棉被道谢:「原来如此,那谢过师兄啦。我睡了。」

蓝晏清躺在床外侧良久,始终没有睡意,他想了想开口聊道:「你知道我是孤儿,又没有手足,所以把你当很亲近的人看待,也想帮师父多照顾你。其实我不是要责备你,就是偶尔也想像这样能和你一起聊到睡着,师父忙于修炼,也时常无暇看顾你,你会寂寞么?你要是寂寞也不见得只能去见周谅,来找我也好啊。」

蓝晏清久久等不到小羊回应,默默把手探到被子上碰触到小羊的手,转头望去,发现小羊闔起双眼,微啟的唇发出极细微的轻酣,人早就睡熟了。蓝晏清蹙眉失笑,低喃:「你倒是哪里都能睡,偏偏毫无灵根,可惜了。」

蓝晏清熄了室里灯火,转身面向师弟侧卧,幽暗里仍凭着长久练来的敏锐感识观察师弟,安静凝视许久后伸出手指在师弟唇间轻按,绵软的唇被压陷了些,他心里某处也塌陷了,当即惊得收手。

「师弟?」蓝晏清小声喃唤都没得到师弟回应,当真是睡熟了,他深深吐息几回,心绪却越发混乱,情不自禁凑上去往师弟嘴角轻快嘬了一口。他涨红了脸,既懊恼又激动,匆忙下床走到外头去冷静。

小羊身旁空缺的位置慢慢显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透着月色般的淡辉,这个一头白发蓝眸的男子是明蔚。明蔚冷眼瞥了下被关上的房门,回头睨视熟睡的小羊,皱了下眉头拿起被角给小羊擦拭嘴角。

「呼嗯。」小羊眉心微结并发出被打扰的低吟,但仍然没醒来,明蔚看了暗自念道:「让你这么毫无防备,被人轻薄了也不知道,蠢蛋。」

之后蓝晏清倒是颇安份,没再趁小羊熟睡行逾矩之事,而且小羊在的时候,蓝晏清似乎也无法像往常那样安睡,隔两天就放人回自己房里就寝。夜里就寝前,明蔚跟小羊说了去蓝晏清偷亲的事,还把事发经过施法映照出来给小羊看,小羊不敢置信:「这真的不是你为了戏弄我才做的?」

明蔚不悦道:「我间得发荒不成?」

「抱歉,这我不知道。我是说、你给我看这些做什么?我不想知道。」小羊心里乱糟糟的,但很快就决定装傻到底比较不麻烦。

明蔚无所谓的讲:「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想怎么做都随你。蓝晏清对你就是别有居心。」

「我还是孩子啊。」

明蔚冷笑:「是谁前两年还跟我说,一般人家的孩子十二岁就能订亲跟结亲的?」

「呃……是玩笑话而已,作什么当真。」

「你也把这事当玩笑就不必烦恼了。若不在意,何必当真?」

小羊心想也有点道理,他并不想为了这事和蓝晏清的相处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心里仍有些疙瘩。

明蔚提醒道:「今日是月圆之夜,正是适合服食丹药的日子。」

「晓得啦。」小羊从柜子里找出他的药盒,灵素宫的弟子都有属于自己的药盒,宫里的炼丹炉分佈在不同地方,有些丹药由守炉的人收取成果,有些则是在丹炉房设有阵法,一旦练成药就会自动挪移至该去的地方,也就是眾弟子的药盒里。

小羊的药盒能收到一般弟子能取得的药,除此之外还有盛如玄额外用自己丹炉炼给他的药,那种药专门用来净化根骨筋髓,却不能给太年幼的人服食,而小羊正好到了可以服用此丹药的年纪,在望月时吃下它最为有效,据说最快两、三年就能养出一副适合修炼的根骨。

只不过他吃了半年也不见药起效用,其他知情又不喜欢他的弟子常以此事暗地嘲笑他,儘管他向来不太在意他人眼光,那些訕笑听久了还是有些心烦。

明蔚也感觉出这小孩心情不佳,于是关心了句:「你有心事?」

「没有啊。」小羊想也不想就这么答,其实是懒得细想,烦心的事只会越想越烦,所以他会逼自己不要多想,也就没机会鑽牛角尖。但那些心烦的原因就像寄生的藤蔓那样,悄然无生攀爬、蔓延,如果不设法处置的话,或许有一天会被勒死也不一定。

小羊长吐一口气说:「今天本来想偷懒,但还是去练功吧。把身子练好一点,也许能挨过下一次头疼。」

「小羊,心里有事也不必太勉强。修炼也不在一朝一夕。」

小羊已经来到房外,在心底问明蔚说:「莫非你在关心我?」他好像听见明蔚叹了口气,也自嘲的勾起嘴角想道:「其实我也明白你和我都是为了自己才会琢磨这些事,我想趁早解了诅咒,而你想早些摆脱封印。不过还是谢谢你,我不想让周谅老是担心我,对爹和蓝师兄又有不少顾虑,也没别的更亲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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