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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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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宁家人家大势大,有的是银钱,可这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阿畴墨黑的眸子望着她:“大过年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是因为那米酒的事吗?”

希锦颔首:“这米酒呢,谁也没指望非喝她这一口,可平时我们来往也不算少,一大桶的米酒,分了东家分西家,明明说要给我们,结果就没我们的份儿了。她但凡过来和我说一声没了,也算是人家惦记着我们,可现在是吭都不吭声,这说明什么?”

阿畴:“嗯?”

希锦:“说明我们就没撑起她的眼角,她眼里就没我们,根本不把我们当回事!”

阿畴便沉默了。

想起这些,希锦难免有几分惆怅。

她是爹娘手中宝,娇生惯养的,但如今爹娘不在了,又只得一个赘婿,如今又有哪个能倚靠?

外面也不是没有出头露面做买卖的娘子,可那都是年纪大的婆子,或者相貌粗糙的,若是本就生得美貌,又要去开铺子做买卖,那少不得被人家冠以诸如豆腐西施之类的名头。

宁家这样的大户,还做不来这样的事。

为今之计,希锦只能央着这赘婿,让他多上进,将来好歹也是自己和芒儿的倚靠。

她叹道:“我们宁家家大业大,但我到底是女儿家,族中的那些怕是没什么能落到我手上,我们只能把手头这几间铺子打理好,回头再多置办些家业,好给我们芒儿多留些家产。”

一旁阿畴无声地看着她。

远处街道上有炮仗的响声,也有谁家的欢笑声,不过此时此刻,宁家五房的院落中却是静谧的,仆人丫鬟全都逛街去了,奶妈陪着孩子睡着了。

就在这举城欢庆的热闹中,她却倚靠在榻上,低垂着眉眼,心事重重地和她讲着家里这一摊子事。

午后阳光洒进来,打在她剔透净白的脸颊上,他看到她又长又密的睫毛耷拉着,澄澈干净的眸子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愁绪。

阿畴抬起手,十指无声地交缠,指尖轻轻扣住。

或许此时的静谧让人凭空多了几分酸楚,也或者是身边男人沉默的抚慰让人越发心酸你,希锦眼睛中竟然慢慢蓄了泪。

她轻咬了下唇,用很低的声音道:“我们若是能多些家产,在这大围墙里不至于被人看不起,以后我们芒儿娶了娘子在家里,那娘子不需要像我一样,为了那几碗米酒受委屈,那就是我们能给我们芒儿做的了。”

她湿漉漉的睫毛颤了颤,轻抬起,看着他,泪光点点,娇娇怯怯:“阿畴,你说是不是?”

阿畴:“希锦,你说的对,以前种种是我不好,我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以后会上心,把家里铺子生意做好,给芒儿多攒下家底。”

他顿了下,素来寡淡的眉眼有了几分暖意:“以后也不会让你受这米酒的委屈。”

希锦:“我受些委屈也没什么,你心里明白就好。我估摸着等会儿铺子上的掌柜就来了,你先聊聊吧,趁着刚过了年,各门各户有些余钱,又没人急着置办什么,我估计是价格最低的时候,我们赶紧囤一些货。”

她提议道:“要不你先看看账,算算我们能支出多少银子?”

阿畴略沉吟了下,道:“好,我这就去算,会尽快盘算盘算。”

夫妻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阿畴便先过去书房查找账目了。

希锦靠在榻前,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香药果子,脑中却是回味着自己刚才拿捏赘婿的手段。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能干了,尽得她娘真传。

忍不住再次拿出她娘的锦书来看看。

她娘真好!

她这辈子就靠她娘的锦书了!

不过得意之余,希锦突然想起阿畴刚才说的话,以及那眼神。

他当时仿佛想岔了,虚惊一场?

希锦咬着那香药果子,蹙眉想着,这是干嘛了?

拈花了?惹草了?还是学人赌钱了?

不行,她还是再研读研读她娘的锦书吧!

你可受着吧!

下午时候,阿畴算了下账目,恰好这时候铺面上的洛掌柜来了,阿畴招待了人家,又和人聊了去年的买卖,也说了接下来的打算。

洛掌柜倒是提起一桩巧宗,说是他听人提起,如今婺州官营织造院有一批货,原本是做贡品运到燕京城的,谁知道恰好赶上绫锦院去年的产出多,那一批就没用上。

“本来年前他们想着运到海外出,好歹也大赚一笔,谁知到了浙江市舶司,没拿到对外的批文,这批货都装船了,船却硬生生没法出海,可把他们悔得够呛,过了年后,他们也没那心思出海了,便想着干脆把这一批货零散卖了,价格低,听说只有市价的八成呢!”

希锦原本在内室的,听到这话,不免动了心。

如今官营丝绸作坊规模大,京城少府监属下的作坊就有好几个,同时他们又在丝绸产区设置官营织造机构,这婺州可是丝绸名城,有着衣被天下的称号,所谓茧簿山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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