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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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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伤不严重,只有皮肉受损。

但碍于伤者的身份,以及一旁的亦泠实在盯得太紧了,大夫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还殷殷嘱咐了许多话。

受伤的谢衡之没什么反应,连声都没吭。

倒是身后的亦泠,大夫每说一句,她便点点头,在心里默念一遍。

最后,当大夫提着药箱离开时,亦泠还在想……多久换一次药来着?

门被大夫细心地关上了。

厢房里顿时只剩下亦泠和谢衡之两人。

她依然一动不动地站着,看谢衡之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裳。

在他回过头的那一刻,亦泠立马说道:“天色不早了,你昨夜没睡,不如早点休息?”

谢衡之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话也不说,手上慢条斯理地系着腰带。

直到亦泠被他看得快要抓耳挠腮了,终于听见他开口道:“不用吃晚膳吗?”

“……哦,我这就去看看。”

说完,亦泠逃似的离开了厢房。

-

让驿馆的人给谢衡之送了晚膳进去,亦泠则自己带着锦葵在外头吃的。

半个多时辰了,桌上的剩菜都凉透了,亦泠也没让人撤下去。

仿佛桌上还有东西,她这顿饭就没吃完,也就不用回厢房去面对谢衡之。

又过了一会儿,锦葵实在撑不住了。

“夫人,您昨夜想必也没睡好,不如早点去歇息吧?”

亦泠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默默叹了口气,终是站了起来。

再次回到厢房,推门进去前,亦泠看着里头的灯光,心里又彷徨了起来。

她总觉得,方才谢衡之盯着她的眼神别有意味。

仿佛想说什么,又等着她自己意会,不愿说破。

他到底想说什么?

亦泠烦得直想跺脚,在门外待了许久,想了好几种搪塞他的说辞,才定了神,伸手推门。

可当她再次踏进厢房时,却发现里面悄无声息。

她探头往床榻处看去,目光忽顿。

谢衡之竟然已经睡了。

她顿时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屋子里只留了一盏灯,昏暗不明,根本看不清什么。

只是亦泠感觉到谢衡之的呼吸有些重,便蹲到了床边,俯身靠近。

大夫说……虽然现在天气还冷着,但也要谨防伤口引起发热。

而他现在睡得那么沉,呼吸又重,会不会已经不好了?

思及此,亦泠轻轻伸出手,贴上了谢衡之的额头。

温温热热的,似乎没有异常。

又见他几根发丝凌乱地拂在脸颊上,亦泠便顺手轻轻拨开。

刚收手,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亦泠还俯在他身旁,两张脸靠得极近。

四目相对,谢衡之的眼眸在昏暗的光影下格外深幽。

他紧紧盯着愣怔的亦泠,没给她开口解释的机会,便径直问道:“你凭什么说我是一厢情愿?”

自松远县回京,日日都在赶路。

加之又下了一路的雨,亦泠白天几乎一直待在马车里,夜晚宿在驿馆也是一切从简,没有心思外出,对气温的变化也不敏感。

直到今晚的风迎面吹来也不刺骨了,亦泠才意识到眼下已经出了正月,步入春日。

难怪她总觉得驿馆的被褥格外厚,浑身燥热,让人难以入眠。

不一会儿,她悄悄下了床,披着一件外衫站到了窗边。

探了上半身出去,往右边张望,看见隔壁厢房已经熄了灯,没有丁点儿动静。

“唉……”

亦泠长长地叹着气,撑着窗户望向夜空。

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也许天都快亮了,但她依然毫无睡意。

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谢衡之那软硬不吃的模样。

她当时怎么说得来着?

“你别误会,我只是来看看你有没有死。”

话都说得这么难听了,谢衡之依然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一个字也不说。

那笃定而又直白的目光,仿佛在告诉她:别强词夺理了。

到底是谁在强词夺理啊!

最后气得亦泠无话可说,转头就跑来了隔壁的厢房。

辗转难眠半晌,亦泠还是很生气。

她不过是去看看他的身体状况如何,毕竟也是为了救她而负的伤,怎么就变成了他并非一厢情愿的证据?

这分明只能证明她是菩萨心肠!

第二日清晨。

当亦泠顶着眼下一片青黑下床时,把锦葵吓了个半死。

“夫人您怎么了?”她端着一盆清水进来,看见亦泠憔悴的模样,连忙说道,“是不是病了?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不必。”

亦泠趿拉着鞋子下了床,朝她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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