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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一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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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里静得不像话,明明是平日却不见任何学生来上课。

按下墙上的灯源键,霎时间,灯火通明,乔净恩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不自觉发愣了起来。事隔三个月再次回到这,说来有些感慨,曾经她视这为人间炼狱,现在却亟欲渴望回到这,如同避风港的藏身处。

因为这里有常乐雨,她和常乐雨就是在画室认识的。

初次相见是在一个午后,下着滂沱大雨的午后。

乔净恩躲在空无一人的画室里偷哭,因为被乔骏安,也就是她的父亲责骂了。原因也不过就只是她画不出像样的作品,足够被拿去画廊展示,乔骏安觉得丢人。

乔骏安平时对乔净恩疼爱有加,鲜少衝着她发脾气,也未曾对她的有任何过分的要求,唯独面对「画作」才会变得稍作严苛,不容许一点不完美发生。

正因如此,乔骏安才选择自行开设画室,创建画廊,为的是找出新秀,第一手收藏具有价值的作品,让他们的才能不被埋没,有一个舞台能大放异彩。

乔骏安认为乔净恩该是当中最优秀的一个,因为是他的女儿,他一手栽培出来的。可乔净恩并不争气,非但没达到他的期望,反倒是实力最差的一个。

美术老师说,乔净恩的画作不具任何的灵魂,像是在交作业,应付了事。

乔净恩从未见过父亲对自己露出如此失望的表情,所以打从心底的自责,从小到大乔骏安可说是予取予求,为什么这点小事她都没办法竭尽所能的去做好。

乔净恩的难过无人能够诉说,只得以一个人躲在灰暗的角落,偷偷哭泣。她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可说实在点,她也只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孩,被感性凌驾的年纪,没办法理性地去剖析任何事。

「你还好吗?」空无一人的画室,一点声响都显得突兀,何况是一道人声。

乔净恩吓得赶紧站起身子,胡乱地抹去脸颊边的泪水,直直看上站在不远处的人儿,是名男孩,剪着一头俐落的短发,炯炯有神的大眼透着一丝的担忧。

男孩见乔净恩不回话,缓缓上前了半步,想确认她的安危。

乔净恩见状,下意识往后方退,不慎撞上画板,吃痛的闷哼了声。

听见声响,男孩不顾乔净恩的意愿,逕自上前搀扶起被吓有些软腿的乔净恩,嘴边呢喃的话很是愧疚,「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阳光透过乌云的隙缝撒入了画室,清楚地勾勒出男孩好看的面庞。乔净恩鲜少与人靠得如此之近,眼前的男孩是第一个,第一个让她不排斥的陌生人。因为生长环境的关係,只要一有人靠近自己,乔净恩便会本能性的闪避,即便出于善意。

眼前的男孩像是上天派来的解药,解救正游走在地狱边界的她。

「我没事。」乔净恩伸手挡在了与男孩之间,「你是谁?为什么可以进来这?」

见她防备心尚未卸下,男孩识相的退开身子,笑得无心无肺是想证明自己没有任何敌意,「我是这里之前的学生,我叫常乐雨,初次见面你好。」

两人第一次见面不如同童话故事中完美的邂逅,是带着些狼狈,常乐雨看见了乔净恩最脆弱的那一面,兴许是因为这样,乔净恩才会全心全意去相信常乐雨,不带任何一点杂质的视他为依靠,是一段远比喜欢更加珍贵的情谊。

「你怎么会来这?」常乐雨身子倚在门边,若有似无的勾起嘴角,像是早猜到了来这会见到乔净恩。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乔净恩旋身,回应上常乐雨的视线,「今天怎么都没人来上课?」

「美术老师生病,所以停课一週。」常乐雨缓步走到乔净恩身边,手抚过一个又一个的画板,最后定在乔净恩身旁的画架,「你的画作呢?扔了?」

乔净恩沉默下,顺着常乐雨的手看向没有存放任何画板的画架上。画室里每个人的座位都是固定的,所以当有人离开时,位子并不会被替补上,任凭完美无瑕的圆,缺了一个角。

「没有不画画,是我妈妈擅作主张的把我的东西给带走。」

乔净恩确实曾讨厌画画,确切点来说是讨厌无法得到父亲认可的自己,可是自从遇见常乐雨,她开始喜欢上了画画,因为常乐雨时常和她说,画画的本质是出自于心,用心才能做好所有事,别为了迎合,委曲求全。

「光想着要做好是不够的,你并没有用心去看待事情,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这话一直被乔净恩记在心底,尔后她只画自己喜欢的东西,果真如同常乐雨所说的,唯有自己喜欢,才能引起共鸣。

「我想去画廊。」乔净恩原先想抬眸对上常乐雨,却被他手背一大片的通红吓得夺走目光,「你手怎么了?」本想伸手查看,却在半空中止住了。

乔净恩差点儿又要踩踏到常乐雨的底线,不与人有过多接触的底线。

「没怎么了。」常乐雨拉了外套的袖子,掩盖住怵目惊心的通红,「被蚊虫咬。」

「我记得画室里有药膏,要我帮你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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