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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大明星(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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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连你也觉得你妈在外面勾三搭四是不是?!我一头撞死你们才能相信是不是?!”

东勰拼命安抚母亲,要她不用这么激动。他说:“吴叔是个多好的人,你要是真愿意跟吴叔在一起,我不知道得有多高兴。”母亲让儿子住口,说自己一把年纪的人,绝对做不出这种被人戳断脊梁骨的事!

晚上,东勰给吴叔和陈霄霆打去电话,让他们回家来住。母亲和吴叔见面生分了不少,只要吴叔在客厅,母亲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吴叔对母亲态度的变化有所察觉,所以尽量不会在公共区域停留,大部分时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东勰看了甚觉痛心,可又无可奈何。他深知母亲虽然软弱,但某个观念一旦形成,想要改变就比登天还难。对家庭忠诚,对丈夫忠贞,对公婆孝顺,对子女尽责每一样都是好品质,可是每一样都矫枉过正地深深嵌入了母亲的思想,让她变成了一个只能顺从,不能说“不”的活死人。

几天之后,陈霄霆告辞了,说自己找到了新的住处,就在公司附近,上下班很方便。而事实上根本没有什么班需要他去上,他只是意识到了自己继续住在这里会有诸多不便,于是找个借口搬出去。东勰把陈霄霆送到楼下,连声抱歉,说若不是因为自己父母,他也不必这么着急搬走。陈霄霆坚持他的理由,说真的是为了方便上下班,让东勰不要想太多。

小年那天,父亲严洪重新杀回上海,再次找上门来。这一次他还带来了另外一个人:东勰的舅舅辛如海。东勰早料到父亲那种人不会遵守什么承诺,一旦把钱花完,必然会再来找母亲的麻烦,所以他计划过完年就马上搬家。可是他没想到父亲竟然变脸这么快,还把舅舅搬出来,十万块钱根本没换回几天清静。

东勰不客气地把父亲拦在门外,说什么也不让他进。父亲见状,立即在门外大喊大叫,痛哭流涕,恳求母亲的原谅并且跟她回家。东勰冷眼看着父亲表演,只要有舅舅在的场合,他父亲从来都是一副可怜相,与平日杀气腾腾的严洪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舅舅在父亲身后帮着说话,说有什么事也该进屋去说,儿子把老子拦在外面不让进门成什么体统!父亲在外面哭,母亲就在里面哭,左邻右舍都被惊动了,纷纷把门开出一条小缝来看热闹。知道有了观众,父亲闹得更欢了,鼻涕眼泪一把接一把,生生将自己哭成了秦香莲,母亲倒成了抛妻弃子的当代陈世美。东勰无奈,只得先让他们进来。父亲从他身边过的时候,他差点没管住自己的手。他狠狠咬着牙,压低了声音问父亲:“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进了屋以后,父亲严洪文明起来了,像在自己家里招待贵客一样将舅舅让到沙发上,“大哥”长,“大哥”短。舅舅最喜欢当领导、端架子、断案子,以前在单位里断同事的案子,现在退休了就在家里断自己亲弟弟亲妹妹的案子,谁家里有事,他都要给断一断。舅舅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大官,可是官瘾却比谁都大。他各打五十大板地批评父亲几句,又说教母亲几句,大而无当的道理扎着堆儿打着团儿从他嘴巴里飞出来,东勰听着实在头疼。

当舅舅说到“夫妻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的?两口子吵归吵,日子还是要过的”的时候,东勰听出不对了。他打断舅舅的话,直截了当地告诉舅舅:“我妈是不会跟他回去的。我现在养得起我妈,就让她跟我留在上海。别说我养得起,就算养不起,我也不会让我妈跟他走。”

“大哥你听听。”父亲说,脸上的褶子堆出一个颇为无奈的苦笑,“这孩子现在连自己亲爹都要不认了,对我像对仇人似的。”

舅舅绷着脸,一掌拍在茶几上厉声说道:“东东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再有什么不是他也是你老子!”

“我没有这种吃喝嫖赌的老子!”东勰也被激怒了,“也没有你这种是非不分的舅舅!”

舅舅听见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外甥居然说出这种话,又伤心又愤怒,脸色马上变了,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东勰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严洪冲上来就要打,东勰正一肚子火没处撒,见父亲冲上来哪里肯吃亏,操起桌上的水杯就要往对方头上砸。母亲哭嚎着过来试图分开扭打在一起的父子俩,可是哪里分得开,两个有血缘之亲的男人此时存的是致对方于死地的心思。

“我跟你回去。”母亲哭喊着,“儿子别打了,妈这辈子就是这个命。我回去!”

“妈你不用怕!”东勰手脚和父亲绞在一起,气喘吁吁地对母亲喊话,“今天有我在这谁也别想把你带走!”

舅舅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嘴唇乱颤。他刚要说什么,突然把手捂在左胸口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表情变得痛苦难当。母亲马上意识到哥哥心脏的老毛病可能犯了,顾不上头破血流的父子俩,赶紧过来扶哥哥坐下。

“你们要是还想让我多活两年就给我住手!”舅舅仰在沙发上,双手按在胸前,仿佛按着一个正在血流不止的伤口。他正在一身一身地出虚汗,不停地发出呻吟。母亲在一旁慌得手忙脚乱,一会儿端水杯一会儿递药片。

东勰把父亲撒开,过来看舅舅,他突然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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