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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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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胸口的手指忽然发出了淡淡的荧光,好像有股暖流被注入了体内,那具驱壳里僵直的,冰冷的骨骼和经脉忽然活动起来,江隐倒抽了一口凉气,像死而复生一样剧烈的喘息起来。

男人拍着他的后背,等到他完全平息下来,才指着一处对他说:“往那走,你就能出去了。”

江隐张了张口,他的喉咙像几百年没有使用过一样,发出了一个令他新奇的单一的音节:“啊……”

男人说:“看来,真是天意注定。”他的身影渐渐黯淡下去,“去吧。”

江隐踉跄了一下,慢慢走了两步,步伐越来越快,渐渐向那微妙的光芒奔跑过去。

男人的声音像风一样轻飘飘的刮过他的耳边——

“也许你不会记得,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是齐流木。”

…………

江隐醒了。

他神清气爽,刚做过的梦记忆犹新,他记起了很多事,有的没的,重要的无关紧要的,都无所谓了。

其他几人也起了,祁景俊美的脸颊在晨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那双总是装不下任何人的眼睛望向了他,问候了一句:“睡得好吗?”

江隐道:“还不错。”

同床共枕一夜,祁景也不要啥自行车了,心情不错的笑了:“起来吧,我把褥子给韩悦悦抱回去。”

韩悦悦早已准备好早饭,她向来醒的很早,因为先要照顾老头,已经喂完了饭,拾掇利索了,才顾得上自己。

早餐很简单,清粥小菜,幸好还算热乎。他们吃饭的时候老头就在轮椅上坐着,呆呆的看着窗外。

韩悦悦喝了口粥:“又迷糊了,不用管他。”

瞿清白同情的看着他:“他这样几年了啊?”

韩悦悦说:“五六年了吧。”

看到他的目光,她又笑了下:“你不用同情我,我打算的很好,给老头伺候到了养老送终,他一死,我就离开这里。”

像是要让话题欢快一点,她指了指柜子上的照片:“其实我爷爷这一辈子过的也挺好,平平安安的,他年轻时候可帅了。”

众人顺着她指的看过去,陈厝很捧场:“真帅,那个年代不少小姑娘喜欢他呢吧?”

“可不是吗……”

那边聊上了,祁景随意瞥过去一眼,视线却被定住了。

他猛地起身,几乎碰倒了碗筷。

陈厝疑惑道:“你怎么了?”

祁景走到了柜门前,仔细的看着,指着一张照片问:“这是你爷爷?”

韩悦悦看了一眼:“嗯,他怀里抱的是我妈。”

祁景每个关于李团结和齐流木的梦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其中的配角。他想起来李团结在办公桌的玻璃板下看到的那张照片,黝黑的男人笑出一口白牙,抱着个呆呆的女娃娃。

李团结说,齐流木家里也有这么张桌子。

他艰涩的问出一句:“你爷爷叫什么?”

“韩尚。”

第一百四十一夜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他,祁景楞在原地,很久才消化掉这个巧合。

他重又在桌上坐下,看看韩悦悦,再看看韩尚,就像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他很想就当年的事情提些问题,可是转念一想,韩尚已经糊涂成这样了,还记得什么呢?

他吃了两口饭,又想,他们莫名其妙的穿越了时空来到这个年代,居然碰上了齐流木时代的尾巴,遇到了韩尚,两条永远不会交集的平行线就在这里巧妙的重叠了,他好像有机会窥探到过去的一角,又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祁景吃一会楞一会,桌上的人都感觉不对劲了,连江隐都轻推了他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祁景摇了摇头,这种事和谁也不能说,只有沉眠的李团结可以,但……

他只能说:“没什么。”

吃完饭,捡了碗筷,他们向韩悦悦打听起那闹鬼的古宅的事。

韩悦悦说:“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老一辈人隐隐约约说起过。最开始住进来的是个军阀,打了败仗就跑了,家里仆人也散了,独留姨太太一人,可是……那姨太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瞿清白以听八卦的劲头凑了过去:“哪里不好?”

韩悦悦清了清嗓子:“据说,那军阀早年是山匪出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了势力以后就更残暴了,他曾经屠过一个大善人的家,从中得来一串漂亮的佛珠。”

“那善人成年吃斋念佛,功德深远,和他说这样做是没有好下场的,但是佛珠上还是沾了血。回来后,军阀就把佛珠作为礼物送给了姨太太。”

瞿清白听的津津有味:“那佛珠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韩悦悦说:“说是可以让人容颜不老,青春永驻。”

陈厝噗嗤一声笑了:“竟然还是个美容保养的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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