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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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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中有人上前查看尸体,笃定道:“死的是去年冬收押的苏尚书独子,苏慕安,今年秋后便要满门抄斩,可人应当在牢里才对,怎会出现在这?”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浑身是血的苏绵锦身上,她此时的模样,怕是连半句争辩之辞都说不出。

“看看这四周可有留下什么线索。”楚旻晗轻轻拍着怀中人的背,对其他人下令,瞥了一眼苏慕安的尸体,头疼地叹了口气,“该收拾的赶紧收拾走,一会儿有人经过,天牢丢失犯人,还让人死在了外头,笑都要被人笑死。”

“是!”众人如梦初醒般七手八脚地着手搬走了尸体。

苏绵锦一瞬不瞬地望着,那眼神仿佛也要随之一同去了般。

直到楚旻晗实在看不下去,捂住了她的双眼,强行将她的脑袋摁进了怀中。

禁军围着长亭四处搜查,没一会儿便从角落里找到一团乱纸,呈交给应燃。

应燃看了数眼之后,转递给了楚旻晗:“殿下,找到一封信。”

信纸被打湿了一半,但上头的字迹还未化开,楚旻晗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苏姑娘。”他又如此唤她,将信递到她眼前,“你瞧瞧,这可是你的笔迹?”

苏绵锦神思恍惚,反复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信上的字,不由得浑身一震。

明明乍一眼看上去是同一封信,可信上字迹居然从慕安的变成了她的,信中只写了相会的时辰和城外长亭这么一处地方,再无其他。

然此情此景,与人赃并获无异。

“我”她总觉得哪儿不对,想要告诉他,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的心口,比万箭穿心更疼,疼到连自己想说什么,又说了什么,都想不起了

耳边传来了楚旻晗的叹息与命令声。

“将人收押,关入打牢,没有孤的命令,谁都不得提审。”

:堂审

陷入悲痛与无措的苏绵锦整日都像是没了魂儿,望着一处怔怔发呆,云渺渺的神识也因此从混沌中占得上风,然,她却发现自己无法从这场幻梦中醒来,更无法回到那座废墟中。

她无意窥探苏绵锦的记忆,即便这女子极有可能便是令北若城覆灭的罪魁祸首,也依旧觉得这是十分失礼的。

但苏绵锦似乎希望她看到这一切,才会将她拖入这些陈年过往的酸楚中,逼着她去见证人间的悲欢离合与发生在她身上的万般罪孽。

“慕安他立志要考取功名,做个为人敬佩的肱股之臣。”

苏绵锦的声音就在她脑子里回响,明明是平淡到极点的陈述之言,却像是有人握着一把刀子,整整齐齐地往她身上扎。

痛得像是被剖开了胸腔,挖出了心,掰开了,揉碎了,还要拧干每一滴血。

比世上任何酷刑都要残忍。

她不由觉得,苏绵锦大概是为了存心来折磨她的。

“他死的时候,是不是还盼着我救他”

苏绵锦笑着,却又哭得撕心裂肺。

“他才十四岁,他一点也不脏他还是干干净净的是不是?”

云渺渺觉得这声音冷得诡异,近乎疯魔,似是自言自语,却也像是也像是在对她说。

与她无关的苏慕安,这一刻仿佛真的成了刻在骨血里的亲人,那排山倒海般的痛楚,一股脑儿地淹没了她,扼住了她的咽喉,要将她溺死在其中

清脆的开锁声打断了呆坐的苏绵锦,也终让她得以在识海深处缓一口气。

牢门被打开,楚旻晗走了进来,站在她面前看了她许久,叹息着蹲下身望着她的眼睛:“苏姑娘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苏绵锦神色恍然地抿了抿唇,从他眼中看到了狼狈的自己,忽地笑了一下。

“仔细想来,殿下好像从未在奴家面前端起太子的架子。”

这一点,他就不像楚旻煜,方才听他对着那些禁军自称“孤”,她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倒是将楚旻晗逗乐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说别的?”

她微微偏头,望向脚边潮湿的稻草:“殿下是来提审奴家的?”

仔细想想,楚旻煜救她离开苏府的时候就告诉过她,她的身份是再不能见光的,一旦入狱,多半就再也出不来了。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舍弃过往,有朝一日会不会被满城通缉,会不会被抓住。

却没想过,入狱的罪名,竟会是这般

楚旻晗神色凝重:“小锦儿,这次死的是朝廷重犯,圣旨已下,犯人必须活着上刑场问罪,今日这事于刑部是奇耻大辱,父皇下令,内阁监察审理,命我在旁看着。你当真,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的?”

这话似是意有所指,但于苏绵锦而言,此时又能说什么呢。

争辩?

每一句话,都可能让她的身份败露于公堂。

又或是,他本就有意如此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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