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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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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雁书换了条干布巾,一点一点极轻地蘸去韩知竹伤口周围的水渍。

那一点一点的触碰像无数个细密的亲吻,落在手背,发散出看不见的燥热,顺着呼吸融进血脉,游走向心脏,再随着心跳一下一下地蔓延全身。

即使面上没有丝毫变化,耳垂却是红得要发烫了。

程雁书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韩知竹手背的伤口上,他放下干布巾,把玉瓶里的药粉认认真真洒在伤口上,左右看了许久,才满意地放下药瓶,又取出包扎的布条,把伤口好好地包上了。

他这才放下韩知竹的手,满意一笑:好了!

唇角弯弯,眉眼也弯弯,活脱脱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他收拾好桌子,立刻快速解开外衫上了床榻,又自己往床榻里边移动到几乎贴着墙壁的位置,躺了下来。

韩知竹走过去,放下床尾端的床帘,低低道了句好梦。

程雁书仰着头看韩知竹,惊讶到:大师兄,你不就寝吗?你今天可也很累了。

我再静修一刻。韩知竹手指挑上床头端的床帘,看一眼还待说话的程雁书,保证一闭眼就睡着,嗯?

那个上挑的尾音太过绵甜,程雁书就着那温软,乖乖地闭上了眼。

他倒也没有说谎。因为和合之法闹了一夜,又入万妖塔底,加上情绪剧烈地起伏震荡,疲倦不过是被他硬撑着的精神压住了而已。

此刻高床软枕,又和韩知竹之间纾解了隔阂,放松下来的程雁书不过片刻后就进入浅睡。待韩知竹再慢慢喝过一盏茶,回到床边给他掖被角时,他眼皮的轻颤已经止住,呼吸也绵长均匀,小扇子般的睫毛盖住下眼睑,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蝶翼般地又潜入了韩知竹的心尖,扇动着酥麻的心动。

熄了烛火,韩知竹也轻轻上了床榻。

原本贴着墙壁睡着的程雁书已经不知不觉地移动到了床榻正中间,韩知竹给他掖好被角,慢慢躺下。

月色透过窗棂,影影绰绰地照亮了睡着的人的脸,一半阴影一半模糊的光线中,韩知竹侧躺着,静静看程雁书近在咫尺的脸。

自从习惯和四师弟同房共枕之后,他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在黑暗中安静看着他的侧脸,看他时不时皱皱眉呢喃几句,看那又长又软的睫毛微微颤动又归于平静,只是这么看着,就能让心境默然平静,以往暗夜里的虚无空寂、会纠缠的心魔噩梦,和从不示人的寂寞,都于这触手可及的咫尺之间,被挡在四师弟清晰可闻的呼吸之外。

过了一会,程雁书忽然左右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呢喃出几个意味不明的音节,便凑近韩知竹,双手摸索着抱住了他右手臂,又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再含糊地又溢出几个音节后,再度沉入深睡中。

韩知竹也轻轻闭上了眼。

睡梦正酣中,房间外响起了王临风的连声叫嚷和急促敲门:大师兄!

程雁书被声响惊醒,迷糊地睁开了眼。他看了看正待起身的韩知竹,唔了一声,又慵懒地闭上了眼。

敲门声持续响着,韩知竹却没有任何动作。程雁书又迷蒙睁眼,侧看向韩知竹,唇齿不清地道:大师兄,二师兄叫你。你不去看看?

韩知竹莫可奈何地开了口:手。

手?

程雁书依然迷糊地转头看了看,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把大师兄的手臂当成了枕头。他噌地坐起来,脸红了红,呢喃一句我睡迷糊了

韩知竹并未在意地起了身,披上外衫,去开了门。

门打开的瞬间,王临风几乎立刻便冲进屋内。

看着程雁书迎向他的错愕目光,他急急道:白大小姐,她发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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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皆已匆忙赶到白家人起居的后院中, 唯有薛明光当真喝醉了,宋谨严便留着他在住所休息,压根没告诉他白映竹之事。

是今日在魔魅之窟外中的飞蚊。宋谨严检查过后, 向白清明解释, 原本飞蚊不足为惧,但这飞蚊是炼化过的,探针里有魅妖的胎血。

中了魅妖胎血的人最初会狂躁不安,见人便咬, 被咬之人也会沾染魅妖胎血, 同样被胎血所控。如没有压制或根治之法,其人一百日内会逐渐失去神志, 最终无知无觉, 不知何谓生死, 何谓人间,连进食这种本能都遗忘。

如有人照顾, 便是胎血逐渐入心, 夺魂取魄后油尽灯枯而死。无人照顾, 便是生生渴死饿死。不管何种死法,死后如不把尸体焚烧干净, 便又是一个绝佳的飞蚊孕育之所。

很难治吗?程雁书小声问韩知竹,有宋少掌门和熏风堂在, 具足那么阴毒的钩子都能解, 这个飞蚊胎血,应该是有办法?

难。王临风低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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