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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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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毯子整个往宫纪头上一盖:“如果你有幸没被累死,迟早也会被自己吓死吧。”

“单细胞懂什么?!”宫纪一手拉下毯子,一手挡住宫治袭来的爪子,强行为自己辩解:“意外总是很可怕的,谁知道一个意外会不会变成祸端?”

宫治很想吐槽:安室透这么大一个“意外”在这里,你不该为了这个感到焦虑吗?

宫治不得不承认,自从来到东京,他开始变得三句话不离安室透这个陌生男人。

今天他为了分店选址出门踩点,恰好路过波罗咖啡厅,于是进门和一位店员小姐攀谈了几句。

而那个咖啡厅店员——安室透恰巧不在。

也不是恰巧不在,店员小姐透露,安室透经常工作到一半就突然请假,身上还总是带着奇怪的伤痕,店员小姐解释说这是因为安室先生有另外一份侦探工作。

宫治正咬着一口三明治,听到这话时露出了一个不相信的表情——宫纪总不能昏头到忽略这些疑点吧?

不过他现在要做的是开导宫纪,而不是让她变得更加混乱。

但是,碍于他们从小就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关系——类似于“你捶我一下我给你一拳”小学生行为。这种关系使得兄妹三人很难对彼此表达出正常的善意,因为这些表达善意的举动往往会被对方当作挑衅。

每当他们对彼此说出这种缺少社会毒打的安慰话,三个人的混战发生,周围立马聚集起一堆围观拍照的吃瓜人士。

立志于开导妹妹的宫治说:“把一切未知的意外都当作敌人来防御的话,你是不是吃口饭团先要担心别人下毒?这样你的神经质还能好得了吗?”

宫纪立马掀开毯子站了起来,拧住宫治的手臂就要把他往沙发上摔。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扯了一阵头花,最终宫治被制伏,忍辱负重地成为了今晚的洗碗工。

宫纪心满意足地坐回沙发,一转头,发现小渡鸦趁他们打架的时候溜了进来,此时正胆大包天地踩在地毯上围观。

既视感再度出现,宫纪看看桌子上的蝴蝶标本又看向小渡鸦:“我说为什么这么熟悉,这种喜欢得寸进尺,又让人拿她没办法的感觉……”

宫纪向地毯的黑色小鸟靠近,小渡鸦还在天真地仰头看她,直到被宫纪突然袭击,一把抓住。

连翅膀都没来得及扑腾,小渡鸦瑟瑟发抖地面对着宫纪的诘问:“你怎么和渡边川梨这么像?被抓起来还会假装害怕,事实上下一次还会往地毯上踩吧?”

这只聪明的小渡鸦不抖了,转而讨好地拿脑袋蹭了蹭了宫纪的手。

这一点也一模一样,宫纪叹了口气,放开了渡鸦。

渡鸦转而兴奋地在地毯上走了几圈。

宫纪被宫治和这只渡鸦闹得没脾气,她放松了下来,向宫治倾诉自己的烦恼:“我没有害怕‘未知’这种庞大的迷雾,我害怕的是确切存在的、微不足道却深藏危险的东西。”

“说点人能听懂的。”宫治将胳膊搭在沙发背上,“比如?”

宫纪认真想了一会儿:“比如一根针?那时候你们都不害怕那根针,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它将来可能会扎进我的眼睛里。”

那种威胁感,就像闪烁寒凉一枚针尖,在她的眼球面前逐渐放大。

宫纪像是没有儿童记忆缺失症一样,总能随口说出五岁以下的记忆,而宫治还得奋力回想。

他勉强记起来一点:小时候他和宫侑太闹腾,什么东西都要往嘴里塞,于是爸妈把所有可能伤害到小孩的东西藏了起来。大概三四岁,他们三个人还有资格满地乱爬的年纪,在一个幼儿园女老师那里清楚地看到了正在缝补衣服的针。

小孩子们都簇拥在女老师周围,面对一个司空见惯的工具,在一片欢声笑语里,只有她一个人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宫治恰好回头,捕捉到了这个表情。

一根针带给她的感触。

针尖流窜了一圈白光,如高悬的白日在天旋地转中流入她的眼瞳。宫纪的瞳孔在灼灼烈日下紧缩一瞬,里面映照出一个人的身影。

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慢镜头里,那个背着光俯视她的人嘴巴开合——

“宫警部,你需要水吗?”

所有声音突然涌来,远处导演的叫喊声,旁边同事们的打闹玩笑,头顶树荫鼓噪的蝉鸣声,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俯身,衣服发出摩擦声响。

宫纪先拿手遮挡了一下刺目的阳光,又用那只手接过了那瓶冰水。

“多谢。”

她正坐在一棵树下乘凉。咬了一口饭团,将那瓶冰水放在旁边,宫纪转头看向那个给她递水的人。

和在场大部分人一样,那人穿着警服,刚从片场下来休息,顺便抱着一箱水,一个一个发给在场的警察。

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发完最后一瓶,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在另一片树荫下坐了下来。

旁边的同事立马亲热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他笑起来,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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