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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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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查看了一番伤口,“还挺深的。”

沈明酥不得不再次拿出昨儿给十全用过的那瓶珍藏草药膏,抹完了药,没有纱布,直接从袖筒内掏出绢帕,一圈一圈地裹在他手指上。

务观抬头,眼里的情绪已平静,近距离地看着跟前那张蜡黄的脸,看久了,似乎也没最初那么丑了。

见她神色专注,还当真在替他医治伤口,务观突然好奇道:“江十锦,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真不怕?”

“什么人?”沈明酥头也没抬,“不过是个手指受伤,在等我包扎的人。”

“你医治过很多人?”

沈明酥不知道,父亲的小医馆每日人满为患,大病她不会,像这种包扎的活儿,她干了不少。

封重彦的一双腿,内伤外伤,前前后后她包扎了一个多月。

沈明酥没应,回答了他适才说的后半句,“我怕啊,可我让你不要靠近我,你会吗?”

务观沉默。

那恐怕不行。

“你若想要我这条命,等一切了结后,不用你索要,我主动给你,但现在不行,我还得多活一段日子,所以,在这之前,你劝公子最好不要动手,我必以命相博。”沈明酥没看他,声音平静,却是又薄又凉,利落地在他手指上打了一个蝴蝶结,起身嘱咐道:“别碰水。”

身后务观看着她背影,狭长的眼缝勾出几分耐人寻味的弧度,“你怎么知道,活着会比死更轻松呢。”

沈明酥脚步一顿。

“放心,我只是想帮你。”务观起身,仿佛适才的对话不存在,垂目看了一眼手指上的蝴蝶结,极为嫌弃,“下回你给我绑个同心结吧,比这顺眼。”

沈明酥紧绷的脊背缓缓放松,“又不是什么好事,这等血光之灾,务观公子就别想着下一回了。”

灶台搭好了,接下来的事便不在沈明酥能力所及。

务观手上戴着蝴蝶结,坐在她身后的马札上,见她烧了半天的火,火没着人都快着了,终于明白了,不惜戳穿道:“你不会做饭吧?”

到了这一步,沈明酥也不能再硬撑,直接摊牌,“被你看出来了?”回头看着他笑了笑:“务观手还疼吗。”

“你还是别笑了,你每回一笑,准没好事。”

沈明酥听话地敛去了笑容,“手不疼了,帮我烧个火呗。”

务观嘴角一抽,“你是想让我帮你把饭也一道做了吧。”

沈明酥点头,“正有此意。”自觉退出来,替他腾了地儿,“铜釜在这儿,你看要多少水,钱不多,我只买了面条和鸡蛋。”

务观:

鸡蛋她吃不够?

灶台交给了务观,沈明酥进屋去拿鸡蛋和面条。

打鸡蛋她会,头一个破开,里面便是两颗黄,沈明酥笑了笑,“双黄蛋,今日运气挺好。”

“不一定。”务观挽起了衣袖,火势烧得很旺,熏得他有些热,身子往后仰去,避开腾升上来的水汽,退后几步看着她,“这要是放在人身上,就不见得了,双生子一落地,便会死一个,尤其是有点名望的人户,你说被遗弃的那个得多惨啊,换做你,你会恨吗。”

沈明酥破开了第二个鸡蛋,随口一答,“死都死了,如何恨?”

铜釜内的水汽不断冒出来,白白的水汽氤氲在两人之间如同隔了一层薄雾,务观透过那层茫茫迷雾问她:“若还活着呢?”

“都是命,既活着还恨什么?”

务观一笑,“这世上令人生恨的仇恨可多了,杀父之仇,灭门之恨,哪一件不让人恨?”

沈明酥手指扣在瓷碗上,手中搅动的竹筷缓缓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务观,平日里藏在眸子底下那些无迹可寻的凉意一点一点地溢了出来。

隔着水雾,务观看不真切,但知道自己似乎把她惹急了,圆场道:“同你闹着玩呢,莫不是真被我说中了,十锦公子还有杀父之仇?”

沈明酥没动,面前的水雾被轻风吹散,匆匆一瞬,务观已看清了她眼里的杀意,那股狠劲,绝非是适才替他包扎伤口时的柔肠小哥。

务观身子往她跟前倾来,试着朝她伸手,柔声道:“鸡蛋给我,该下锅了,吃完后,晚上我带你去见冯肃。”

她说得对,都是命。

她逃不掉,他也逃不掉。

沈明酥,抱歉了。

梁耳死后,锦衣卫指挥使一职,迟迟没有人来上任,头上没人管制,底下的人个个心思涣散。

夜里当值的人干脆抱着酒壶倒在躺椅上。

堂内燃着两盏灯,随夜风摇摇晃晃,左侧那人抿了一口酒,“听说梁指挥的灵堂失了一把火?”

“作恶多端,众鬼不容。”

“我看未必,说不定是手上人命太多,死得太容易了,众愤难平,点了一把火送他一程。”

锦衣卫上层混得好的都是世家子弟,手上不愿意沾血,平日里替梁耳办事的人都是底下那群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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