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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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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幼崽需要看护、教导,坏女孩根本没可能容忍她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更别说蹲点上去蹭饭了,怕不是头天就会被从头到尾开几个洞,成为一只真正的“斑”鬣狗。

雨季末期,角马家族开始沿河活动,从铺散状态改为密集分布状态,为即将到来的大迁徙做准备。新生幼崽基本都断奶了,活动范围本来就大,又因为同类太多偶尔会出现找不到母亲的情况,留给掠食者的捕杀机会成倍增加。

安澜看了三个月红牙血爪,自己身上的肌肉早就都在发痒了,想着反正是白给的机会,便挑了几只容易拖倒的目标去小试牛刀。

结果当然是失败居多。运气好时也不过是堪堪尝到血腥味。她知道亚成年斑鬣狗头骨还没发育完全,因此并不气馁,反而觉得咬到就是有进步。

那天坏女孩就在稍微远些的地方驻足观看,看着看着就失去了兴趣,甩甩尾巴走到河边去喝水。不过那天晚些时候它在狩猎时做了几个多余的拉拽,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她失误的回应。

安澜就当是了。

最近这位暴君对她确实宽容了许多。

不过要说态度,坏女孩对其他掠食者还更宽容。

安澜曾经目击过一场很有意思的相遇,当时坏女孩刚刚杀死一只斑马驹,正在埋头苦吃,从远处忽然走来一头饥肠辘辘的花豹。坏女孩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仿佛在无声中达成了什么默契,花豹平静地走到猎物边上,抱着没被叨住的一头开始吃饭,旋即平静而不失友善地同竞争者分道扬镳。

这是一个让人很难理解的现象。

或许双方都觉得打起来容易受伤,既然食物够分,就不值得在雨季大打出手;或许双方都担心战斗时发出的吼叫声会招来第三方,最后谁都没法填饱肚子;或许它们曾经碰过面,是有跨种族合作关系的罕见个体……

安澜猜不中坏女孩的心思。

只是一想到这位暴君在面对同氏族成员时习惯高压逼迫,在面对其他动物时又收敛了杀心,她这个常常被逼迫、最近才翻身的对象实在是很想仰天长叹、无语凝噎。

回家之后安澜还和母亲说起了这件事。

那时母亲正在给她清理皮毛,因为打结的毛发被倒刺勾住,舌头伸得老长,脖子抬得老高,等到把毛都理顺之后它才开始传授自己的心得体会。

安澜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雨季食物充足,花豹只是竞争者,打得过但没必要打,但是在群内斗争时不表现出强硬,反而对低位者退让,其他氏族成员,哪怕是被让的那个,都会嗅到颓势。

“嗅到颓势”,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

然而让安澜没想到的是,仅仅只过了半个月,她便亲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嗅到颓势”。

巨变是从某个平凡的午后开始的。

那天上午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土地吸饱了水分,高处泥泞不堪,低处积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洼,供给观光车行使的土路更是直接变成了小河。

下午开太阳之后,女王呼喊盟臣外出觅食,王室小团体、部分低位者和新长起来的亚成年也跟在了后边,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猎场进发。

按说十二、三头斑鬣狗追杀犀牛都有胜算,杀只大羚羊、斑马哪怕有母象看护的小象都应该是轻轻松松,然而那天狩猎队回归时有三名成员身上带了伤,其中就包括女王。

安澜看着它一瘸一拐地走回公共巢穴,一条后腿完全无法用力,大腿上被戳出了一个豁口,粉红色的肉直接挂在外面,血倒是已经不流了。

说实话,这种伤口很眼熟,太眼熟了,以至于她第一眼看到就知道是非洲水牛的杰作,甚至可以想象牛角是从哪个方位刺入,又是怎样向外拉、怎样把血肉钩出来的。

没有选择更近的角马猎场,而是跑去围杀了水牛,怎么想都和身后带着的王室小团体及亚成年脱不了关系,毕竟狩猎技巧需要磨砺,三岁身体发育完全,正是涨经验的时候。

这一波怎么说呢?

亏是有点亏,但也没有特别亏。

斑鬣狗的生命力是公认的顽强,而且还是群居动物,再怎么内斗,普通成员——只要不是特别受排挤的——在雨季食物富足时都能捡口饭吃,女王这个级别的成员更不会有饿肚子的机会,除非倒大霉伤口感染,否则慢慢养着就能养回来。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真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

就在女王受伤的第五天,狮群袭击了三公里外的废弃巢穴,那里生活着一只低位母兽和它刚刚诞下、还未来得及带回巢区的幼崽。

狮群和斑鬣狗氏族在幼崽问题上是一个冤冤相报的闭环,说不清是谁先杀了谁的后代,也说不清领地有重叠的两个狮群和一个斑鬣狗氏族祖上到底被杀过多少后代,总之机会来临时大家都不会错过就对了。

面对生命威胁,雌性斑鬣狗果断发出了求援信号,因着公共巢穴就在不远处,啸叫声听得非常清晰,有多达三十二只成年斑鬣狗循声驰援,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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