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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死人的心不会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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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颂茴拿着披风从廊下走过来,看到两人站在海棠树下依依不舍,她上前不是,退后也不是,只得在几步外刹住脚步。

李偃回握住赵锦宁的手,揉了揉,“手本来就凉,还穿的这么少,快回屋吧,别冻着。”

两只手一点一点分开,他轻轻一笑,“我走了。”

“好。”

李偃意味深长的看了颂茴一眼,见她点了点头,便再无后患,抬腿走进了渐黑的夜里。

颂茴走上前把披风披到赵锦宁身上,“殿下,我们回吧,待会露水下来恐寒气入体。”

主仆两人往回走,行至门前,赵锦宁忽然停住脚步,抬眼看向颂茴,神情有些冷冽:“颂茴,你之前是不是认识李知行?”

颂茴一愣,如实道:“奴婢从前并不识得。”

赵锦宁提裙迈进槛内,脸色恢复往常那般温和,唇边带笑,“我还以为你在宫里多年,定认得他呢。”

颂茴扶着赵锦宁走进套间卧房,给她解开身上的披风,恭顺解释道:“奴婢入宫时年纪小,头几年只跟在嬷嬷身边伺候学规矩,后来被派到慈康宫做些洒扫的活计,平常不大有机会到各宫走动,所以都不大识得。”

赵锦宁坐到床沿,凝视颂茴的脸,试探道:“那你觉不觉得,他长的有些像霁言哥哥?”

颂茴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在思忖,默了一霎,才笑笑说:“奴婢觉得脸盘长的不像。”

她听了沉吟不语,料想颂茴应当不知道李知行和霁言哥哥的关系。

颂茴蹲下身伺候赵锦宁脱下绣鞋,又道:“不过,奴婢瞧着身段倒有几分相似。”

“身段?”

赵锦宁抬腿上床,颂茴掀开锦被给她盖好,“是的,奴婢光看背影有几分相似。”

帐子散了下来,颂茴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她躺在绵软锦被中天马行空的想了良多。

今天她能躺在这么温暖的被子里,还要多多感谢李知行。她又开始怀疑,他说的那些是真话吗?

他到底是谁呢?

还有,颂茴说他的背影像霁言哥哥,难道她觉得熟悉也是这个原因吗?

她翻来覆去也理不清头绪,渐渐困意上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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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三刻,暮鼓敲响,到了夜禁时分,街上商铺纷纷打烊,小商小贩们忙着收拾家伙事儿,撤摊位,顷刻之间,热闹的街道就冷清了下来。

李偃在护城河道边暗处垂柳后脱掉了太监衣裳,还未走到前门大街,就见不远处有一队腰胯绣春刀的巡逻锦衣卫正在驱赶街上行人。

只要是独自一人走着的,都得被盘察一番,稍有不对的就上镣铐拉着去杖责。

眼见锦衣卫就往他这儿来,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李偃走到道边正在收拾桌椅板凳的小摊后,趁小贩不注意弯着腰藏在案几底下。

齐刷刷的脚步声越走越近,他紧靠风箱蹲了下来。

只听锦衣卫小旗领头走了过来,“老张头,今儿收摊晚啊。”

“几位军爷过来了,”老张头脸上堆着笑,忙放下手里木凳,两手往系在腰间的手布上一擦,拿起桌上油纸包好的胡麻饼递过去,“刚出锅的,还热乎着,给几位爷打打牙祭。”

小旗摆摆手:“今儿就不吃了,这两天不太平,急赶着巡视,你也赶紧收了家去。”

老张头一连迭声道是。

闻得锦衣卫脚步声走远,李偃也悄无声息从案几底下出来,快步往西南街走去。

城门关了,今夜他得找个落脚的地方,等明日再出城。

西南街钱串子巷,巷口有家不大不小的钱庄,正是应天府最大钱庄“聚汇通”的分号。

李偃的外祖父经商,钱庄开满江浙两广等地,在富庶的江南一带算的上是有名有姓的人家。外祖母去世的早,祖父一直未娶,膝下无儿,只有一女,自打他母亲故去,他便一直跟在外祖父身边儿,前几年老人家去世,将偌大的家业传给了他。

按照上辈子记忆来说,他是政德十九年,来至京城开的这家分号,不为别的,只想给母亲报仇。

可他一介商人根本近不了皇城,更何谈报仇,要想撼动朝堂只得权利滔天,他看不上像父亲那样只拿笔杆子连妻子都护不住的文弱书生,便去参了军。

重活一世,李偃仍然觉得,只拿得动笔的男人太没用,读那么多书,可有一条教人在皇权逼迫下如何维妻护子?

是以这辈子他还是会走和上一世相同的路。

回忆间,他已经行到聚汇通的牌匾下,店铺早就打烊,大门紧关,只有两只红灯笼在冷风中摇摇摆摆。

他屈起细长手指扣了扣门扉。

“谁啊…”里头上夜的伙计拉着长音,“打烊了,明儿再来吧。”

李偃冷声道:“是我。”

“就来…”伙计听声音耳熟,还当是生意来往的富绅掌柜,也不敢怠慢,趿拉着鞋走到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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