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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参(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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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天秘境是修真者皆知的秘境,它很早就被发现位在一座山野村落里,入口就在村民都知道的一棵神木底下。神木佇立在陡坡上,山坡下的茂林树丛间有个隐密入口,进去是个大洞窟,洞窟里常年淹水,有深有浅,须要小舟才能往深处去。坐在小舟上也得不时闪避上方的鐘乳石,因此乘舟者往往无法直起身,神木的树根几乎爬满了洞窟上方。水下有一种大鯢,村民传说那会吃小孩或娇小的人,平日不会进洞窟里,如果在外面见到大鯢也要躲远。

泽天秘境原先有许多上好的修真材料,光是叙道堂所记载的情报,宝石、灵矿、灵花异草就有上千种,而且说不定还有没发现的好东西,不过该秘境有个特性,就是非常容易发生意外,而这意外未必都是坏事,也有人因为来到泽天秘境发掘千年难得的药材,或是忽然顿悟、证道,一举突破停滞已久的境界。

也因为如此,儘管不少修士认为那是个非常不祥的地方,但偶尔仍有修士愿意去冒险。可是遇到凶事的人总是远多于幸运的人,能平安的全身而退也是一种幸运,多数修士在秘境即使有不错的收获,但往往要失去更多,所以久而久之没有什么修士愿意去那里,除非走投无路者才会放手一搏。

徐廷曄当初在泽天秘境获得的宝物是一块宝剑的碎片,其中蕴藏上古大能的剑意,他还以为碰上意外之喜,殊不知这是灾难的开始,不仅遭受其他散修围攻夺宝,返回山庄后才发现中了难以根治的怪毒。

此事在修真界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为徐廷曄感到惋惜,徐廷瞱是剑痴,娶赵颖芳只是需要一位女主人帮忙管理山庄,自己则专注于修炼剑道,即使因此染毒也捨不得丢弃古剑碎片,而是将之封印在山庄某处。

徐絳昕等人从瑶华城前往秘境途中会经过凤鸣山庄,他邀曲永韶到山庄作客,请他替徐廷曄看诊,曲永韶说:「在下并非医修,若其他医修也治不好,仙督您也别太期望在下。不过我还是乐意去探望庄主的。」

徐絳昕欣喜道:「不管如何,你能到敝山庄作客还是太好了,永韶弟弟也不必过谦,像你这样的丹修世所罕见,说不定真的能找到办法治好家父。」

曲永韶笑而未答,始终维持有礼又疏离的态度。丁寒墨自然是与曲永韶同行,不过他只在与曲永韶私下相处时会多聊一些,也更有生气一点,在外人面前就像一件冰雕,冷漠寡言,只关注曲永韶的事。

徐廷瞱被安置在寿枋里,也就是俗称的棺材,那是一件法器,能令棺中一切事物都变得极为缓慢,彷彿静止一样,也因此怪毒几乎不再扩散开来。自他被诊断中毒后就吞了丹药躺在寿枋里,多年来赵颖芳跟徐絳昕遍寻有名的医修,可谁都没见过这样的毒,而且都说此毒唯有重回泽天秘境才能寻到解决的线索。

徐絳昕带曲永韶他们去看徐廷曄,路上大致交代父亲几年来的情况,他站在棺木旁望着父亲彷彿睡着的样子,也不免感慨道:「当年家父倒下后,山庄也曾经混乱了好一段日子。」

曲永韶看了眼徐絳昕,后者望着自己的父亲回忆道:「虽然父亲尚在,却成了这样的活死人,我和家母也无异是孤儿寡母,难免会遇到一些困难。好在都熬过来了,山庄上下也团结一心,只盼父亲能醒来。」

曲永韶一句安慰的话也没讲,他其实不擅长安慰人,尤其是不熟的人,因此他也只是安静听徐絳昕讲完,再低头仔细看徐廷曄的情况。他说句冒犯了,就戴上手套去掀徐廷曄的眼皮,探其口舌,也有模有样的摸了徐廷曄的脉,转身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医修的本事我都是从前跟大哥他们学的,或是看了我爹娘留下的书。不过就像其他医修讲的,泽天秘境或许有线索吧。我得再看一看那古剑的碎片,方便么?」

徐絳昕说:「当然,二位请随我来。」

徐絳昕并未刻意冷落丁寒墨,而是丁寒墨原本就沉重寡言不太主动亲近任何人,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徐絳昕的待客之道有何不妥。他带曲永韶去哪里,也会同样招呼丁寒墨跟上,他们三个来到封印古剑碎片的密室外,他有些严肃提醒道:「那碎片虽然被封印在这密室里,不过一旦进入密室也无法保证不会出事。古代大能的剑意在碎片周围自成结界,我们接近可能会形成罡风或其他危险,我未必能护你们周全,要是情况不对,就立刻退出密室吧。」

曲永韶点头:「明白了。」

徐絳昕所言皆属实,他境界尚在元婴大圆满,只差一点就能踏入化神期,可那古剑碎片的主人境界恐怕是大乘期,总之是高深莫测的人物,而每一个境界又相差甚大,他的确无法顾及旁人,就连要全身而退都不一定办得到。他看曲永韶简短回应后就看向丁寒墨,那二者眉目里的情意与默契令他心底更加沉鬱,即使他们两个连手也没牵在一起,却也像是神魂相予一般将他人隔绝在外,何况他们就算目光没交集,只是站得近了些,谁都感觉得到他们之间彷彿有无形连系,被彻底排除在外的滋味实在难受,让他妒嫉得快发狂。

厚重石门在被啟动机关后开啟,徐絳昕把机关的钥匙交给曲永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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