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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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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芽是a大图书馆第六层借阅室的管理员。

她平日的工作便是负责六楼借阅室中书籍的借阅及归还书籍的排放。

这项工作对许多人来说会比较无聊和繁琐,好在她喜欢。

哥哥云北深知她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在她毕业的那年,便打算给她在家附近开一家书店。可她拒绝了。

她喜欢熟悉且安静的环境,但不爱与太多人打交道,做生意对她来说实在费脑经得很,她自觉无法胜任。

图书馆倒是很好,书香味十足,也没有喧闹的街市,很适合她。

a大六楼的借阅室很大,有将近一百八十万册的藏书,并以每年十万册的速度增长,负责管理的人员有三位,都是a大毕业的学生。

今天白天是云芽值班。

周一的上午,六楼学生寥寥可数。

她推动着门口学生还书的小车,一排排书架依次过去,找到架上书籍原本的位置,一本本将它们放回书架上。

检查书本是否损坏,将书中的折页和褶皱皆数抚平,这样细致地摆弄下来,一个时辰便过去了。

最后脚边架子上还摆着一本厚厚的《安徒生童话》,是比较老旧的中英双语版本。

云芽双手捧着那本书,走到里侧的世界儿童文学那一排书架,正打算将那本书放到空当处,却瞥见侧缝的某页纸被做了对折,她打开,见到那页故事的标题是《海的女儿》。

她捧着书,有些失神。

这个故事何其残忍。

也不知读过多少遍,可云芽柔软的心还是像被什么揪住,隐隐发疼。

鲁迅说,悲剧就是将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这么说来,《海的女儿》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悲剧。

可是美人鱼啊,她却甘之如饴。

“您好,请问管理员在吗?”温润醇厚的男声,从入口那儿传进来。

有人来还书了。

云芽收回思绪,迅速将那张纸条夹入书页中摆回架上,她转身朝咨询服务台走去。

从一排排高大的书架夹道终径直穿过,还有好几步远,云芽便瞧见图书馆暖色的灯光下,有一位身材颀长的男子背着身,脊梁自然挺得笔直,不像如今大多因长年累月沉迷电子产品而弯腰驼背的学生。

单背影来看,这人便有一股向阳而生的韧劲,很是赏心悦目。

那人听到后头脚步声,转过身来。

云芽仰头,目光与他对视。

来人穿着干净舒爽的白衬衫,搭配合体利落的黑色休闲裤,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清澈明朗。

他打扮颇为正式,面容却是年轻,不知道是哪个院的学生。

这人,眉眼轮廓间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偏头沉思,却又说不出在哪里见过。也真是奇怪。

云芽见对方也是漠然无话,眼神灼灼的凝视着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她随即想,这世上相似的人多不可数,或许只是然海茫茫中瞥过一眼吧。

云芽礼貌地朝他笑了笑,绕过高大的他进到咨询台里边。

借书台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摞厚厚的书,上边两本大部头属经济学类经典书籍,亚当斯密的《国富论》和马克思的《资本论》,下边压着三本侦探悬疑类书籍,东野圭吾的《白夜行》、京极夏彦的《姑获鸟之夏》、江户川乱步的《人间椅子》。

云芽一本本的将书翻开到贴着借阅条码那页,扫描归还,她细看了屏幕上一眼,瞥见借阅者的介绍——秦深,a大商学院教职员。

原来是本校教师,之前却未曾见过。秦深,嗯,这个名字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她思绪飘远,却中途断了片,左思右想,仍旧未果。

书全部还完,那人却还没有离开,眼神复杂地站在台前。

“你是云芽吗?”

他开口打破这片寂静,语气有些不确定。

怪了,他又怎认得我?

“”这时,云芽竟忘记自己说不出话,木木的,开口便要回答“是”。

然而,她唇齿相交,四周依旧寂静无声。

云芽抬眸,背着光,秦深那张脸有些不太真切了,恍恍惚惚的。

她连忙打开身旁的抽屉,欲拿出纸笔来。

此时的秦深脑中也是思绪万千,是她,竟是她!

从没想到来a大,居然可以遇见她。

“没事,你用手语,我看得懂。”秦深隐忍着激动,口吻既轻且柔,仿佛怕惊着她。

云芽停住手下的动作,霎时有点愕然。

“你是?”她问。

“澎湃中学,初一(2)班,想起来没?”

云芽听了,脑中模模糊糊浮现一张青稚顽皮的脸,再看看眼前这文质彬彬的、温文尔雅的青年,容貌与记忆中的少年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却是大相径庭,难怪一会儿没认出来。

原来是旧识。这可是初中转学后,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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