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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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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老太太道,“我孙媳妇的事,我自然要过来。”

陈三叔道,“这也晌午了,家里备了饭菜,大家伙儿留下吃顿饭吧。”

魏老太太都没瞥陈三叔一眼,就坐大车回家去了。送走魏老太太,褚韶华又亲送了回段所长、邵东家,便准备与王家兄弟回县里,她定好了明天去北京的大车。三妮站在不远处,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见她爹娘、族里叔伯都去送褚韶华,三妮也悄悄的跟了上去。她不知道要如何说,褚韶华待她很好,可她爹娘说,萱姐儿是她们陈家的闺女,不能给褚韶华,她……

褚韶华对陈家人委实提不起什么好脸色,她淡淡道,“我这就要走了,大家回吧。”

陈三婶叹道,“我听说,那上海是极远的地方,大顺家的,听婶子一句话,你一个妇道人家,在咱们县里做些买卖,够吃用也就罢了。”

褚韶华回头时不经意瞥见了三妮,褚韶华唤一声,“三妮,你过来。”

三妮怯生生的上前,褚韶华抬起手,三妮以为自己要挨打,吓的连忙闭上眼睛。褚韶华却是摸摸三妮的脸,轻声说,“你还是个闺女家,还没嫁人,也没有生过孩子,不知道当娘的心哪……”

“嫂子。”三妮怯怯的叫了一声。

褚韶华眼神冷到极至,唇角却是缓缓了勾了起来,不再理会三妮,而是望向陈三叔陈三婶,似是将这些人的心肝脾肺都看的通透。之后,褚韶华不发一言,转而离开。

陈太太上前,唤了一声,“老大家的,你要去那老远的地方。要不,你去瞧一瞧萱姐儿吧?”

褚韶华身子一滞,陈太太几步追上去,握着褚韶华的胳膊,流泪道,“我知道我对不住你。”

“你要记住,大顺哥在地下看着你!”褚韶华望向陈太太那张老泪纵横的面孔,心中除了厌恶、恶心,不觉有半点可怜之处。褚韶华冷冷的掰开陈太太的手,直接就往村口走动,自始至终,未再提及萱姐儿半句。

待王大力赶着骡子大车跟上褚韶华,只看到褚韶华一双微有红肿的眼睛。

下卷

段所长与邵东家道,“我当陈家怎么这样死活要孩子,原来是有这妙用。有孩子在手,银钱自然也会乖乖奉上。”

邵东家听连襟儿这刻薄话,也觉陈家做事不地道,仍是说一句,“陈家也的确只这一条根,他家二房不生养。陈大奶奶主要也是不放心孩子。”

段所长一声嗤笑,陈大奶奶疼孩子是真,不然不能留下这些银钱,可陈大奶奶给,陈家那一屋子的老少爷们儿,竟无一人推辞的,这也够看的。段所长不再说这扫兴的事,毕竟若无邵东家亲自相请,他也不会到这么个小村子来主持这么件小事。段所长转而问连襟儿道,“初儿不是来信说接你们去上海过年么,前儿还听我家那口子絮叨来着。”

邵东家道,“我倒也想去上海瞧瞧,初儿他媳妇去岁生了个小子,我跟初他娘都没见过哪。可你说家里这些事,能托给哪个?这一走,起码得两三个月。我倒是想叫浩儿帮忙看着些,可他这也是今儿个北京,明儿个天津的没个闲下来的时候。”

段所长点点头,“是啊。”

段所长问,“那陈大奶奶真要去上海啊?她去上海做什么呀?现下外头有工给女人做吗?”

邵东家也没去过上海,事实上,邵东家连北京去的时候都有限。不过,邵东家想了想,道,“人之贤不尚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

段所长听的牙疼,“知道我没念几本书,倒哪我吊起书袋来。”

“这是秦丞相李斯的话。李斯原是楚国上蔡的一名小吏,有次上茅房,看到茅房的老鼠吃脏东西,每当有人或狗来时就吓的那老鼠四处乱跑;但后来李斯到粮仓时,却发现粮仓里的仓鼠,吃粟米,住大屋子,见到人也并不害怕。他就说了这句话,意思是,一个人有没有出息,如同老鼠,是由所处环境决定的。”邵东家道,“陈大奶奶要去上海,也是一样的道理。在咱们县里,最威风的不过县长,再挣钱的买卖,一年又能挣多少钱呢?可上海那样的地方,自然是机会更多的。”

“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不似初儿浩儿正经念过书的,有文凭的,怕是不易,除非去走偏门。”段所长道,“可我瞧陈大奶奶这股子气性,可不像能走偏门的。”

“她这般烈性之人,若肯走偏门,早非今日气象。”邵东家正色道,“再说,若她是那等样人,我还能请你亲至。”

段所长说一句,“这小小妇人,要说能干,一年能在县里赚一百多大洋,自是能干。可要说可怜,今日瞧着也真可怜。”

邵东家段所长两位连襟儿在车里闲话一二,待回了县里,二人各自回家。邵太太服侍着压住去了外头的狐狸皮的大袄,又扶他坐炕上去,端上热茶水,问,“怎么个了局?”

邵东家大致说了,邵太太叹道,“这也说不上怪哪个不怪哪个?各有各的难处。”

“哎,别提这个了。明儿个陈大奶奶就去上海,我看她精神不大好,你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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