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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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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他的唇:“专心点。”

身下的雕花红木床不断发出暧昧的吱呀声响,梁祯俯下 身,脸贴着祝云瑄的脸,与他亲昵地耳鬓厮磨,最情动难耐时,身旁忽然传出一声细细哭声:“父亲不要欺负爹爹,呜……”

梁祯猛地停住了动作,祝云瑄脸红得几要滴出血来,埋头在他的肩膀上恨不能死过去算了。梁祯哑声一笑,偏头去看,小孩儿大概是被他们过于激烈的动静吵醒了,正泪眼汪汪地爬起身要过来“救”爹爹。

梁祯无奈又好笑地哄着孩子:“你乖,父亲没欺负爹爹,你睡。”

“父亲骗人!暥儿看到了,爹爹都被父亲欺负哭了!”

小孩儿不依不饶,祝云瑄轻推了推梁祯的肩膀,声音艰涩地提醒他:“你下去,快点。”

梁祯咬着牙退了出去,躺回了一侧去,祝云瑄将孩子抱过来,轻轻哄着:“暥儿乖,爹爹没有哭,父亲也没欺负爹爹,睡吧。”

“真的吗?”

“真的,乖宝宝,睡吧。”

小孩儿迷迷糊糊又被哄睡了过去,待到祝云瑄将人放回去,梁祯立刻翻身压了上来,神情有些发了狠,不待祝云瑄反应,猛地挺了进去,在祝云瑄耳边咬牙切齿道:“我迟早要被这个小崽子搞不举。”

身下人抬手回抱住了他的肩膀,呻吟出声:“……混账。”

祝云瑄不记得自己是几时睡过去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梁祯的怀中安然入睡,他做了梦,梦里的场景不断变换,却都是实实在在刻在他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他在冷宫看到兄长假死后的尸体,天都塌了下来,被人强行带回寝殿的路上,梁祯出现在他的面前,给了他一方帕子,叫他按住额头上不停淌下的血,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浑浑噩噩中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没有看清楚。

他跪在朝堂之上,周围是吵吵嚷嚷的群臣,他的父皇高坐在御座上,冰冷的目光审视着他,他被人下套办砸了差事,无数幸灾乐祸的人在等着他被皇帝厌弃处置,他又愤怒又无奈,百口莫辩,梁祯站了出来,寥寥几句话,帮他撇清了罪责。

他闯进甘霖宫的皇帝寝殿,恳求他的父皇不要撤去他母后宫中的牌位,被他的父皇不留情面地痛斥,他在寝殿外的雪地里从天黑跪到天明,想要求他的父皇收回成命,直到昏迷失去意识,是梁祯将他背了回去,亲手给他喂了药。

那时他才十五岁,父皇不喜、母后早逝、兄长落难离宫,他被迫一夜间长大,去接触那些他不愿意接触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他的身边只有一个亦敌亦友的梁祯,他喜欢他、爱慕他,明知不应该,却控制不住那颗因为他,而重新火热跳动起来的心。

后来的那些痛苦和难堪他已不愿去回想,连梦中也不愿再记起,十年的时间,梁祯给过他的最初的那一点温暖,他一直铭记在心,亦如同那份最初的心动。

梁祯一直没睡,将祝云瑄揽在怀中,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睡颜,不舍得移开眼睛,情 欲退去后满心的欢喜中,还夹杂着些许不真实的空洞和怅然。

他从来不是多愁善感之人,这一刻却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面对挚爱时,那种莫名其妙的患得患失。

祝云瑄在睡梦中眼角沁出了眼泪,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梁祯轻声一叹,低头温柔地帮他吮去。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在梁家被虐待着长大,心中只有仇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活着的目的也只剩下报仇,他确实做到了,他恨的人都得到了报应。唯一的意外,只有祝云瑄,这个仇人的儿子,却成了他怎么都放不下,甚至叫他走火入魔的执念。

和祝云瑄纠纠缠缠这么多年,他心中所受的煎熬半分不比祝云瑄少,在遇到亲生父亲之前,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去用心对待自己爱的人,他自以为是的占有和逼迫,只会将人推得更远。这是他这些年孤身一人,反反复复地受着煎熬和折磨,才终于想明白的道理。

祝云瑄说这三年每天都在想他,想起他就难受,不想他也难受,他又何尝不是,最痛苦的时候甚至想过回去大衍回去京城,将祝云瑄绑来,就这么将他绑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可他也清楚,若是他当真这么做了,死的人不是他便是祝云瑄。

他没有与祝云瑄说过,三年前他刚跟父亲相认时,父亲曾劝过他早日娶妻断了心思,不是为了叫他生儿育女传继香火,只是怕他日后过得太寂寞,像他父亲一样寂寞一辈子。他没有答应,他与祝云瑄较劲,也在与自己较劲,他最终没有输,祝云瑄也没有输,他们为彼此妥协,都赢了过去的自己。

知道暥儿的存在时,他痛痛快快地喝了个酩酊大醉,三年来第一次睡了个好觉,连梦里都是笑着的。

就像现在躺在他怀里的祝云瑄,哭过之后嘴角又轻勾了起来,像是做着什么美梦一般,再不似从前,连睡梦中都皱着眉不得舒展片刻。

梁祯静静看了他许久,无声一笑,一个亲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卯时四刻,暥儿第一个醒来,没等他吵嚷,梁祯立刻起身将人用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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