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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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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梁祯便已走进了门来,正看到这一幕,扬了扬眉:“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陛下,让陛下这般生气?”

祝云瑄抬眸,望向梁祯的目光里尽是冷厉,咬牙切齿很不能噬其骨:“昭王当真是好本事,满朝官员,还有多少人是未被你笼络的?”

梁祯轻笑:“陛下这话臣怎么听不明白?”

“你少跟朕装!朕让兵部、吏部推举茕关新总兵人选,为何他们会与你一丘之貉,提的都是两京大营中你的亲信?!”

梁祯微微摇头:“陛下,臣说过了,于这件事情上,臣绝无私心,丁洋不合适就是不合适,非但他本身的性格担不了这茕关总兵的大任,而且……”

“而且什么?!”

“陛下就非要臣把话都说明白吗?”梁祯直视着祝云瑄,沉声说道,“而且,他与茕关另一副总兵姜演都是定远侯的亲信手下,跟着定远侯出生入死誓死效忠,您将定远侯调去南边,这西北的关口却依旧留给他的心腹,他如此手握重兵,身边还有一个死而复生了的前太子,陛下您就当真一点都不担心吗?”

祝云瑄一愣,脸色愈发难看,黑沉沉的双眼被怒气完全浸染:“昭王不用在此挑拨离间,朕信不过别人却绝对相信定远侯,用不着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梁祯哂笑:“定远侯是君子,那臣是什么?陛下可知有句话叫做人心易变?当年废太子被冤赐死,后假死出逃,他就当真一点都不觉意难平吗?您身下这个位置本该是他的,如今他有定远侯帮衬,若是当真起了心思,您又要怎么办?”

祝云瑄厉声呵道:“你住口!朕的兄长是什么样的人朕最清楚不过,岂容你在此肆意揣度污蔑!”

梁祯非但没有闭嘴反往前走了一步,言辞愈加大胆,咄咄逼人:“臣知陛下与废太子手足情深,可这手足之情放在皇位权势前又能值几斤几两?若是今日坐在这帝位之上的是废太子,陛下您还能做个贤王辅佐君上,想必他也定也会宽待您,可偏偏如今做了皇帝的是您,他从一人之下的皇太子到见不得光、不得不改名换姓苟且偷生的亡命徒,如此落差,他就当真能做到心无芥蒂就此放下吗?您这样毫无保留地信任他和定远侯,若是被他寻着机会,您又能笃定他不会趁机反咬一口生出不臣之心吗?”

“你给朕闭嘴!闭嘴!”祝云瑄怒极,弯下腰手撑在案上,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赤红的双目狠狠瞪着梁祯,紧咬着牙根一字一顿道,“你给朕听清楚了,这个皇位朕本就是为了兄长才非要不可,兄长若是想拿回去,朕给他就是了,容不得你置喙!”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祝云瑄闭起眼睛身子软倒了下去,梁祯的双瞳狠狠一缩,身体比脑子快一步冲了上去,双手接住了他。

高安瞬间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吩咐人去传太医,哭丧着脸望着被梁祯抱在怀中的祝云瑄,呜呜咽咽地告诉梁祯:“陛下自登基后每日睡不到两个时辰,为了国事劳心劳力,前两日就受了风寒,也不让传太医,说不是什么大事,免得惊动了人又小题大作,奴婢实在是劝不动……”

梁祯冷下神色,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后头的寝殿去。

太医匆匆赶来,诊过脉说是受了凉,吃两副药便能好。倚在榻边的梁祯双眉紧蹙着,问道:“为何陛下还未醒?”

太医低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小心翼翼地回答他:“陛下方才是急怒攻心,一口气没提上来才会晕厥过去,他这几日身子不适又过于劳累受不得刺激,一会儿应当就能醒过来。”

“当真无事?”

“陛下年轻底子好,熬得住,但也不能一直这样,龙体要紧,还是得保重身子,下官会再另开个方子,只要陛下多加休息,配合着药方将养一段时日便能无虞。”

梁祯点了点头:“你下去开方子吧。”

祝云瑄紧闭着眼睛缩在床里,似是连昏睡了过去都不得安宁,梁祯帮他掖了掖被子,就这么守在一旁不错眼地望着他。

高安还在小声哽咽,梁祯听得不耐烦,低声呵斥他:“再哭你就滚下去,你看看你哪里有半点首领大太监的样子?你就是这么伺候陛下的?”

他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留着冯生那个老家伙好了,至少能帮自己盯着祝云瑄一些。

高安胡乱抹掉脸上的眼泪,就要退下,梁祯却又叫住他:“本王问你,陛下是否当真为了这茕关总兵的人选十分头疼?”

“是……是的……”

“那位曾阁老与他说了什么?”

高安踌躇着不愿说,梁祯斜眼横过去:“怎么,不能说吗?”

“……奴婢不敢妄自议论这些事情,还请王爷恕罪。”硬着头皮回完,高安不肯再多说,躬身退了下去。

梁祯轻嗤,不说他也猜得着,那老家伙定是反复提醒祝云瑄,说他居心叵测,想要掌控茕关的兵权,才执意要从京中调派人过去,祝云瑄本就防备他,如今有了那迂腐不化的老头从旁辅佐,怕是更要拒他于千里之外了。

许久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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