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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分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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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时,他忽然说,我想好要什么礼物了。

她问,什么礼物?

他笑,那幅画画好了吗?

她说,画好了。

他道出愿望,能送给我吗?

她说,本就是送你的,这个不算。

他来吻她唇,浅尝辄止,吮了吮便离开,那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分开。

她沉默的空隙,他心中阴霾笼罩,面上依然笑容纯澈,柔声发问,不可以吗,姐姐?

手被他牢牢攥着,她抬头看向他,最后轻轻点头:“好。”

顾余走了以后,含烟就把狗接回自己养着,白天用狗链一拴给它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待着,狗粮备足,伸嘴就能够着,傍晚,它怏怏地趴在阳台上,酒足饭饱思淫逸。

含烟松了狗链,也不见它动弹,她就着它脑袋胡乱揉一把,后者才汪地叫唤一声,传达不满。

含烟又逗逗它,沙发上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备注,去阳台听电话。

自那天起,他时常发来信息,问她在做什么,提醒她按时吃饭,不要熬夜,他们之间的话题少之又少,通常几句,草草结尾,但每一日都未曾断过。

“温屿。”

博美竖起耳朵,两只前爪在她裤脚作乱,含烟低头踢了它一脚。

天晚,入冬,五点多就暗下来。她刚看了会电视,没留意表,估计八点总有了。

他问她在做什么。

漆黑的夜空,今晚一颗星星也没有。

“等你电话啊。”尾音含笑,含烟故意调侃道。

那边果然静了一瞬,轻轻嗯了声,却难掩愉悦。

他问几点睡?

她模棱两可,十点多。

她作息不规律,习惯熬夜,说十点,实际凌晨都说不定。晚睡,所以晚起,日子一长,眼下泛起淡淡的青色,她只有趁周末调节。

他关心她的睡眠:“不能早些吗?”

她说睡不着。

心思忽现,她手在窗上作画,一个圈,露出夜空的月亮:“我想到一个快速入眠的方法。”

“什么?”

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如你给我录首歌吧,我喜欢你的声音,听着听着,说不定就睡着了。”

“…可我不会唱歌。”他声音低弱,“别的不行吗?”

“我想听怎么办?”

他陷入两难之中。

她抿唇笑:“放心,我不嫌弃你。”末了又强调,“真的。”

道听途说的人皆以为他十全十美,其实他不擅长的领域也有很多。

过了好一会,少年底气不足地应下:“好…”

他做不到拒绝她的要求。

当晚,躺在床上,含烟点开他发来的录音。

在那之前,他问她平时最爱听什么歌。

她回想,说了近期听的一首电影主题曲。

他便认认真真学了一晚。

从头至尾播放一遍,含烟仔细地听,硬没觉出是同一首歌。其实不难听,他的声音本身就是一种享受,只是如他所言,不适合唱歌罢了。

她夸赞,缺少几分真心实意:“还好。”

“姐姐。”他多了一点控诉在里面,“…你说了不嫌弃我的。”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敷衍。

她安慰他:“放心,我每天都会听的。”

空荡的房间,落地窗正对花园,冬季,培育再精细的花朵也逃不开枯萎的命运。

下楼倒水时,书房门忽然打开,江昌民摘掉眼镜,揉了揉发涩的眼,纳闷他怎么还不睡。

他说有点渴,想喝些水再睡。

实则不算说谎,杯里的水犹若静止,他确实是去倒水的。

困顿得以缓解,江昌民注视着走廊灯下自己的儿子,身量基本和他平齐,甚至还高出一块,这些年,他忙于公司,难免有些地方忽略不周。所幸,他争气,各方面表现都十分优秀,不需要父母费太大心思。想起什么,同他招手,示意有话要说。

温屿跟他进了书房,静静站着,等他开口。

江昌明让他坐,有种秉烛长谈的意思。他说不了,拿一杯水,踩在地毯上,他问完,他便走,不准备多谈。

父子关系并不像人前表现得那般和谐。

这是江昌民最懊悔也是最无可奈何的地方。因为他的犹豫酿成苦果,才造就今天两人尴尬的局面,他只得想法设法地弥补回来。

他手指轻点两下桌面,语态温和:“我看了你们班上次的考试成绩,怎么退步了?”

从第一掉到第三,落了十五分之差。

他怀疑是不是什么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比如,昨天他和多年生意往来的合作伙伴在饭桌闲聊,对方无意间提及自己的小儿子,愁容满面。初中还名列前茅的好学生,结果刚上高一,谈了个女朋友,领回家里,说要给人家名分,双方大吵一架,不欢而散。短短半年,成绩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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