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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兒一直嘴硬的下場就是讓二哥飆出了這麼一句：「在不老實說我讓大哥動家法了！」

六兒一愣，還傻傻轉頭問大哥：「我們家有家法的？」

大哥沒說話，反手將人按他腿上，還順道拉下六兒的褲子露出了他的屁股。

手一抬劈哩啪啦的就往六兒屁股上落了十幾下，大哥長年下地的人手勁自然不小，六兒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被打矇了，平時連口氣都還捨不得對他重的大哥打了他？

他大哥打了他？？

等六兒的屁股都腫痛了起來時，他在酒吧裡被嘔的、在警局裡被憋的，加上屁股上的痛，讓他心裡的難過到了極限，就這麼不出聲的開始掉眼淚。

「欸！老大你真來啊！我嚇六兒的…」

剛剛大哥真動了手的時候，兄弟全傻眼了，這是他們頭一回看見大哥生氣啊！直到看見了六兒的眼淚，二哥這才反應過來，這下也是急的可以。

「大哥你咋呢？嚇著六兒了咧！」

「欸…哥…」

四個哥哥你言一我一語的有點責問大哥的意思。

大哥把六兒抱回懷裡，讓他面向著自己靠著，手一下一下的拍著六兒的背，沒有多說話。

他能寵六兒也樂得寵六兒，可不表示六兒能這麼的去犯險，六兒只是個子高，一點也不壯，要是遇到個狠的，他們現在要上哪兒去找人回來？現在想來大哥都是一陣後怕的。

二哥他們見大哥臉色稍霽，在才敢全圍過來在六兒身旁或站或坐，六兒兩手都給二哥、三哥握著了，腿上也搭著四哥、五哥的手，男人們安靜的安慰著這愛哭的小媳婦兒。

大哥他們突然的這麼來一遭，六兒反而在這被安慰的時候放聲大哭了起來。

好也好，不好也好，所有的喜怒哀樂要一回釋放個痛快。

累積起來的那些委屈、擔心、害怕、恐懼都隨著這一回的淚水發洩出去，戰戰兢兢的愛情太累，不適合他們。

這等哭了差不多了，六兒順勢提了他想讓哥哥們跟他去城裡發展的這件事。

在阿維家住的那幾天，六兒是真的想過了，哥哥們可以種一輩子的田，但他不想讓哥哥們只是侷限在山裡，侷限在這小小的天地中。

其實這當中也有自己的一些私心，對於那混蛋說的話。

結果男人們本來安撫下來的情緒又被六兒這番話給挑爆了…

這回二哥出奇的安靜，三哥也沒跟著激動，連四哥、五哥都沈默著，氣氛一時凝固，而大哥原本拍著六兒背的手也都停了下來。

就在六兒考慮是不是該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大哥開了口：「打一開始我們就知道你是念過書的，眼界高出我們很多是個能做大事的，不可能真的跟著哥幾個這樣糊塗過日子」，接著頓了一頓：「育遠要是想走了，跟哥說，哥幾個，不會不放手。」

除了頭兩天哥哥們叫六兒還是叫的小遠之外，自後面開始叫著六兒後，從沒像今天這樣叫的這麼生疏這麼隔閡過。

六兒聽著那生疏的距離，眼淚不由自主的又開始流出，邊哭邊抽的一口氣差點喘不過，幾個哥哥嚇的又趕緊拍背、喂水的。

直到六兒哭到了一個差不多的時候，大家還是都不說話，六兒抽抽噎噎的把氣給緩了過來之後才把事情源源本本的給說了。

說穿了，主要還是因為那孫子說了那句野漢，他的哥哥們才不是！才不是那種不懂得好壞的人啊！

「…六兒啊…我們家就你是個大學生，最多也就我唸到中一，老五還是靠著鄉里們拉著才念的完小學，哥去城裡能做的也是體力活。跟你一個屋簷下久了你讓人怎麼對你？這世道連體力活沒門路牽道都不好找了，你要讓我們就待著家裡靠你養活嗎？」

大哥拉起六兒起來，讓他對著他的視線，大哥眼裡的複雜清楚的告訴著六兒，其實他們想過的，比他還多…

「哥哥…哥哥…六兒…六兒錯了，讓哥哥難過，六兒…錯了…」

六兒想起了大哥讓城裡人糟蹋的事，想起了幾個哥哥在他面前最自卑的事，六兒難過自己只顧著自己想要爭口氣，卻傷了最疼愛他的哥哥們，六兒真覺得自己這一回太混蛋了！

這厭惡一起，六兒的淚水又停不下來了，六兒一直哭，哭到累了的他就這樣趴在大哥身上睡去。

夜裡睡到一半六兒覺得好像比往常冷，下意識的想往旁邊伸手找哥哥們，卻讓人拉了回來，不知道是哪個哥哥緊摟了自己，又在把被子給捂緊了，六兒這才安靜下來繼續睡下去。

迷糊間六兒想著，今天好像是換四哥跟五哥睡我旁邊了…

「你們誰留著看六兒？」

大哥換好外出衣物，臉上的殺意顯而易見。

「老五，給我廢了那王八蛋！」

老四回頭拍了老五的肩，雖然他也很想狠狠的去把那王八蛋往死裡揍。

趁夜，林家老大連同三個弟弟開車出了山坳，是男人的就不可能容著別人在自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