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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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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徐淮南这些久在庙堂沉浮的老姜块,仍显得有几丝稚气未脱,但比自己这个半吊子还要是要超出大一筹。

蜈蚣道寂寥得跟黄泉路差不多,四下无人,徐凤年也就不为难谈不上有何武艺的徐北枳,亲自背起行囊。但即便如此,徐北枳还是要每隔十几里路就要停脚休憩,约莫是有几分感激徐凤年每次主动停歇的照顾颜面,徐北枳稍稍壮胆走在视野开阔的护栏边上,望着柔然山脉南边的千里肥沃,终于开口问道:“世子殿下为何会习武?不怕耽误了以后的北凉军务吗?藩王子孙,如果得过且过,自然少不了荣华富贵,赵家天子想来会乐见其成。可要维持世袭罔替的殊荣,总是要殚精竭虑的,靖安王赵衡便是赔上了一条命,世子赵珣更是入京,富贵险中求,何况你还会是离阳王朝仅有的异姓王,担子之重,我想天底下也就只有北凉王和世子殿下你们父子可以感受。我本以为你会是那个最瞧不起江湖莽夫的人,毕竟当年北凉王亲自毁去了离阳江湖的大半生气。北凉王府内藏龙卧虎,鹰犬无数,何须世子殿下亲自学武练刀?诱以名利,一声令下,总会有不计其数的高手替你卖命。”

徐北枳不喝酒时说的话,大多是这么个强调语气,总是带着一股质询味道。

徐凤年正想着心事,干脆就不搭理这位已是无家犬尚未寄人篱下的徐淮南接钵人,被忽视的徐北枳也不生气,自顾自说道:“侠以武乱禁,但两个朝廷都史无前例对各自江湖具有统治力,北莽这边江湖直接成了朝廷的奴仆,离阳王朝也有给朝廷望风的鹰犬,窝里斗得厉害。这种苟延残喘的江湖,我实在想不通有什么必要亲自去下水。”

徐凤年突然笑了笑,一屁股坐在腐朽不堪的护栏上,看得徐北枳一阵心惊肉跳,徐凤年望向这位喜欢高屋建瓴看待时局的高门俊彦,平淡道:“徐北枳,你亲眼见过飞剑二千吗?亲眼见过以一己之力让海水升浮吗?见过一缕剑气毁城墙吗?”

徐北枳平静摇头道:“不曾见过。但自古以来便是一物降一物,西蜀剑皇替天子守国门,不一样被你徐家铁骑碾压得尸骨无存?成名已久的江湖人为何不愿去战阵厮杀?还不是因为怕阴沟里翻船,再者精锐军旅中往往都有专门针对顶尖高手的类似武骑,我猜你们离阳首辅张巨鹿这些年不遗余力将帝国赋税倾斜北边,一定让顾剑棠扶植起一支应付北莽江湖武力的势力,你别看如今提兵山棋剑乐府这些山头十分气焰惊人,一旦被驱策到沙场上陷阵厮杀,也经不起几场大规模战事挥霍。”

徐凤年笑道:“你这是在讽谏?骂我是不务正业?”

徐北枳提起酒葫芦喝了口酒。

徐凤年不怒反笑,真诚叹气道:“你的看法跟我二姐如出一辙。只不过我这个世子,及冠以前也就只有不务正业一件事可以放心去做,你不能奢望我韬光养晦的同时又包藏祸心,我也不怕你笑话,至今我都没什么嫡系可言,仔细算一算,好像就凤字营两三百号人还算有些交情。我倒是希望有人朝我纳头便拜,可第二次游历,襄樊城外芦苇荡一役,府上一名东越剑士死前不过是骂了我一句狗屁的世子殿下。那时候我便知道天底下没谁是傻的。”

徐北枳抹去嘴角酒水,调侃道:“原来是不敢坐龙椅,而不是不想。”

徐凤年无奈道:“鸡同鸭讲。”

徐北枳缓缓说道:“当下发生了几件大事,分别是我朝太平令成为众望所归的帝师,头回浮出水面的赵家皇子赵楷持银瓶入西域,白衣僧人入云说法《金刚经》,道德宗在女帝支持下开始集一国之力编撰《道藏》,张巨鹿着手抽调几大藩王的精锐骑兵赶赴北疆,其中以燕敕王和靖安王赵珣两位最为不遗余力,与天子同父同母的广陵王赵毅出兵含蓄,被兄长召见入京,当面斥责。离阳开始流传《化胡经》,有了谤佛斥佛的端倪,据说天下各大州郡只得存留一寺,两禅寺都未必可以幸免。”

徐凤年笑道:“我更好奇你们北莽剑士剑气近黄青上武当。还有就是齐仙侠携吕祖遗剑去南方观海练剑。至于那个跟我有过节的吴家剑冢赵六鼎,听说带着剑侍去了趟吴家九剑破万骑的遗迹,带走了三柄祖辈古剑,境界大涨。”

这回轮到徐北枳无奈道:“对牛弹琴。”

徐凤年跳下护栏,轻声道:“老和尚竟然死了。”

徐北枳疑惑道:“两禅寺主持龙树僧人?”

徐凤年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一个鸡同鸭讲一个对牛弹琴,再说下去也是索然无味,就继续赶路,脚下的蜈蚣道盘旋弯曲,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遗址景点,一样走得乏味,走到一处上山下山的岔口,见徐凤年毫不犹豫往山上行去,徐北枳皱眉问道:“真要去提兵山?”

徐凤年笑道:“当然,想见一见北莽女子的风情,竟然一次落败差些断了一臂,还敢跟提兵山山主叫板。要是长得漂亮,就抢回北凉,到时候可别跟我争。”

徐北枳当然知道后一句是玩笑话,他对这颗柿子谈不上如何高看,却也不敢有任何低看。一味鲁莽行事,徐凤年就是有十条命都活不到今天。只不过朝夕相处一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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