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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父母(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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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在别的地方了。而且你一提到孟老板,总以你查到的那张纸来衡量他,搞得好像孟老板没有苦衷一样。”

钟嘉诚真被她气坏了,“他有什么苦衷?架不是他打的?”

柳枝枝也开始跺脚,“这是环境和经历造就的。你不懂,他小时候也被欺负过。你明知道福利院是小社会,他要生存就必须遵守那套规则。”

治疗的恐惧一消而散,钟嘉诚摘掉眼睛,揉一把脸,“枝枝,你是不是觉得他很酷?已经开始本能性仰慕他复杂的经历了。”

“你看,你又在因为孟老板早年奔走在生存线上,对他这种旺盛的生命力和血性产生畸形化。可这些都是大环境的剥削。”

钟嘉诚舒口气,“你继续说。”

耳边这只炸毛的小比熊继续嘟嘟,“我承认那里有超出人伦纲常的尔虞我诈,但你不能因为他踏过了那片暗黑森林,进而污名化他的本领和力量。你这是在给他戴有色眼镜,这和有的人认为没本事的受害者活该被霸凌有什么区别?”

钟嘉诚耳内一阵警声,“什么活该被霸凌?枝枝你别给我扣帽子。”

“可是你就在给孟老板扣帽子啊!”柳枝枝红着眼睛瞪他。

“如果他也像你一样,在优越健康的环境下长大,他的善良他的能力他的热血他的风骨等等这些,会匡扶别人往正道上走。”

“还有,就是因为有太多像你这样的人,歧视他们,他们才会遭受那么多结构性压迫。很多人入党考研考公务员时,会因为这份经历,直接被刷掉。这些名额都留给你这种世代从政的官僚之子了。你享受了这么多,当然不懂他们的苦楚。”

一口气喋喋不休,气得钟嘉诚满怀羞愧,思路全部打乱。

可他也不是在健康的家庭下长大的。为什么柳枝枝就是不愿意多看看他?

爱一个人便会为他找无数个理由,来支撑这份爱。她在为党入伏发言的同时,钟嘉诚也在为她发言。

柳枝枝视而不见,反倒把长矛对准他。

钟嘉诚不再争论,只问她,“那我呢?”

她声音沉着,“你会遇到真心喜欢你的人。”

万千疑问在心,他还是只想问这个,“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喜欢过我?我很丢人吗?”

“不是我不愿意承认。因为你对我来说,只是阵痛。抽离时好好上药好好休息,伤口愈合后什么都好了。”

而后她红红的眼睑下沉,盯着手里攥着的手机,神色相当平和,还带着一股无限的慈悲感。

“但孟老板不一样。没有他,我不行的。”

听完这句话,钟嘉诚心口凉了大半。

头一回见柳枝枝的眼泪欲滴又收,像是什么宝贵的魔盒,里面装着只为渡党入伏的浊世金光,一点一滴都生怕钟嘉诚看到后亵渎。

他秉着最后这点微弱的希望,执意问,“所以你能陪我吗?”

“不能。”

立场始终坚定,钟嘉诚以为他是做了梦,不死心地看着柳枝枝,将所有话收入耳内。

“孟侦是我家人。我工作很忙,做任何事情之前,想的是家人和好友,因为我的幸福有一大半是他们给的,其次才可能有多余心力顾全别人。但这两条我都没有。”

字字剜心,句句磨骨。

这条线决定在柳枝枝的地界,注定没有钟嘉诚的乐园。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逾越的割据感,使他只能孤零零地立在结界之外。

钟嘉诚假装不在意,掂着沉甸甸的头颅,瞥向窗外,视线平定在那颗灰色光杆树枝上。

柳枝枝让护工进来,“不早了学长,祝您治疗顺利,早日康复。我先走了。”

堵着这口气,几秒时间里,钟嘉诚按兵不动。

咣当一声。

门已经关上,他悄悄回头,只转30度,用余光看病房,桌前已经没有柳枝枝的kelly包。

旁边的中年护工阿姨颔首,“先生你好!”

“你先出去一下。”

他后背隐隐发寒,扯唇虚笑。

再次咣当一声——

他又转回一半脑袋,双目觑一眼门口。

病房门的中间有个透明玻璃,看清这堵门外空无一人后,钟嘉诚沉头捂脸,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许久后,病房外传出一阵男人的哀嚎,挣扎且痛苦,听得护工阿姨瑟瑟发抖。

“柳枝枝,有本事你以后都别后悔!”

“你别想再浪费我一丁点时间。”

“我这辈子都不会守着你。”

惦记着孟侦昨晚说要给孟奶奶拿药的事情,刚好柳枝枝离那所私立医院不远,揣着所剩无几的电量,问孟侦要奶奶的身份证号。

消息电话石沉大海,她只好问孟茱,随后报奶奶的身份证号,结果领到一纸袋中药出门,手机已经光荣关机。

挥手拦了半天出租车,她送去大平层。

去海市工作后,孟奶奶好久没见枝枝。充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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