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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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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铁门的牢笼。

当晚他就转了院,像把他从瑞士接回来的时候一样,霍芳年的秘书钟择负责全程,把他看顾得十分周全,又像只是防止他消失不见。

进了芳年医院的顶楼病房,辛荷才真正体会到与世隔绝,换药的护士不再跟他说一句话,只管扎针和配药。

他把吊的液体的针头插进病床的床垫里,十分钟以后,新的针头就又会回到他手背上。

第二天早上,霍芳年出现了。

他的脸上还挂着一些笑容,温和底下藏着残忍。

才刚早上七点钟,被未知的恐惧折磨着,辛荷几乎一夜没能睡着。

霍芳年用干皱的手摸了摸他的脸,心疼似的嗔道:听说你最近都不好好休息?脸这么白,这可怎么好。

辛荷感觉自己在发抖,他靠床头坐着,脸上被霍芳年碰到的地方仿佛被毒舌舔过,让他一动都不敢动。

钟择跟在霍芳年身后,霍芳年朝后伸手,他就递过去一叠报告样的纸张。

霍芳年对它们很熟悉似的来回粗粗翻动几下,又递回给钟择,他就接到指令般走近几步,边讲解,边将报告一页页摆到辛荷盖在腿上的毯子上。

血型一致。

淋巴细胞毒试验阴性。

h位点高度重合。

您与辛或与先生的肾脏配型可以说完全一致,医生也说,您的身体状况是近十年来最好的时候,是肾移植的最佳时期。

霍芳年的手盖在他缺少血色的手背上,拍了拍,又很慈爱地握住,温声道:你外公身体出状况时间不短了,他心疼你,要不是没办法,也不会这样。你是个好孩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妈不在了,这恩就得你替她,这个道理,小荷能想得通吧?

我哥哥呢?过了好一会儿,辛荷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他知道吗?

霍芳年笑了笑:这是咱们之间的事,你扯他干什么?

辛荷道:他不会同意的,我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给个肾给别人?他不会同意的。

这不是你们玩过家家的游戏。

霍芳年像看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看着辛荷,又笑了笑道:再说,什么叫别人?那是你外公。你姓辛,霍家养大你,你是该记得这份恩情,但本源更不该忘,配型这么高,也是在点你,血脉是割不断的。小荷,你可不要这么冷血,让我们老人家心寒。

辛荷看着他脸上已然作出决定的表情,前所未有地感觉到无助。

霍瞿庭把他保护成了一个废物,让他在独自面对任何事的时候,都第一时间想到哥哥,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武器。他永远都在等霍瞿庭来救他,没有霍瞿庭,他连自己最基本的身体都无法做主。

霍芳年没有回头,但确实是在对钟择说话:少爷呢?

在飞机上。钟择恭恭敬敬地说,预计两点钟到机场,已经派了车去接。

拎不清的蠢货。霍芳年低声骂了一句,随口问,他知道多少?

小少爷要做手术的事,恐怕已经知道了,多的就不清楚,少爷自己也有人是咱们不知道的,打听这么点消息不算难事。

到时肯定要来见我。霍芳年不太当一回事,又有点心烦地说,直接送到我办公室,让人带他上来。

钟择弯腰道:知道了。

霍芳年坐在钟择从客厅搬进来的小沙发上,靠着沙发背闭目思索。

过了好久,他才起身,拿指尖敲了敲摆在辛荷腿上的那几张检查报告,最后道:最近这段时间好好休息,手术可能不会等太久。没有别的选择,你也劝劝你哥,把脑子放清醒一点,小打小闹我不管,但不要在这种已经定了的事上给我添堵。

霍芳年走了,钟择跟着他离开,回手轻轻地带上了病房门。

辛荷把那几张化验单叠好放在床头柜上,隔了会,又拿过来翻着看了看。

他也算久病成医,上面的数据对他而言并不陌生,配型检查也做过两次,不过没一次像他和辛或与的这份这样完美,简直是天生的供受体。

这十七年来,辛家避他如同水火,只要想想那个看他一眼都怕脏了自己眼睛的外公不得不在这种时候承认他的血脉,不能再自欺欺人的样子,还真有些滑稽。

不可否认的是,听到哥哥马上回来,辛荷心里的恐惧立刻就少了很多。

他翻身躺下,把那份报告翻来覆去地又看了两遍,更多的是在担心去找霍芳年的霍瞿庭。

门外传来间隔的两声敲门声,霍芳年继续手里的工作,温声道:进来。

推门进来的霍瞿庭西装笔挺、外形干净、面容严整,他回手关上门,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办公桌前,叫了声:爷爷。

论文写完了?霍芳年摘下眼镜,向后靠在办公椅背上,一手食指轻敲扶手,这时候回来。

霍瞿庭刚要开口,他又说:坐下说,刚下飞机,累不累?

霍瞿庭没坐,也不跟他绕圈子,直说道:小荷的事,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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