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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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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展文翼的话,无非便是要告诉他江云南,他不过是要用鲜血来喂养幼帝的人罢了,虽身份特殊,自然也不过是被人索血的特殊罢了,是以这等身份付诸在身上,自然也非善事,且于他江云南而言,自然,也非他之所喜。

只不过,这些他江云南自然是清楚的,总也不可能盼着这长公主会因此而殊待他,亦或是感恩他,毕竟,皇家之人,终是冷血之人罢了,若对皇家之人抱有太大希望,许是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却也不得不说,他江云南虽是一切了然,但这般贬低之话,他自然是不喜听。这展文翼也不过是被商贾提拔而起的人罢了,而今倒在他面前作威作福,他江云南又如何能让他顺心?

江云南沉默片刻,随即,修长的眼睛弯成了极是好看的弧度,妖异风华的面色也越发的柔情四溢。

他斜眼朝展文翼望着,慢腾腾的道:“无需皇傅担忧。江云南本是受长公主之恩才入的宫,自己也早已将自己看作了长公主的人。是以,长公主要对江云南取血,江云南自是一百个乐意。至少,江云南虽人微言轻,卑微鄙陋,但对长公主来说,江云南则是极有用处的呢。倒不像某些人,虽对江山社稷有功,但在长公主心里,却终是感觉平平,并非太过在意了。且皇傅许是不知,倘若此际江云南若是亡了死了,长公主该是都得为江云南哭呢。”

展文翼眼角一挑,深眼凝他。

江云南分毫不惧,似全然不觉手腕的疼痛,柔笑的朝展文翼回望。

二人皆未再言话,互相缄默对峙。

则是正这时,幼帝却是突然睁了眼。

他极是虚弱,瞳孔略微无神,睁眼睁了半晌,才稍稍将思涵看清,则是刹那,他眼睛一红,欲要言话,唇瓣则稍稍动了动,却终归言道不出话来。

思涵急忙伸手握了他的手,强行镇定的柔声宽慰。

国师再度握了银针,极是仔细小心的在幼帝头顶施针。

幼帝似是极为疼痛,眉头大皱,眼眶越发湿润,小小的身子微微而颤,手指也肆意挣扎,似想将国师拂开。

“将他抱住,切莫让他乱动。”

正这时,国师再度言了话。思涵全然不敢耽搁,急忙支撑着疲倦瘫软的身子探身上去,将幼帝紧紧环住。

国师这才稍稍松开微皱的眉头,继续施针。

幼帝挣扎得厉害,却也并未挣扎太久,则是片刻之际,他突然不动了,仅是强睁着眼,疼得无声落来。

思涵极是心疼,再度出声安慰,待得许久许久,国师将手中的银针停住,幼帝,也再度陷入了昏睡。

一切,再度安然落定开来。

思涵浑身乏力,松开了幼帝。

国师叹了口气,差宫奴上前欲强行将思涵架走,但未待宫奴抬手触上思涵,展文翼便已在旁出了声,“本皇傅来吧。”

这话一出,宫奴们纷纷一怔,待得回神,下意识退开身来。

展文翼正要往前,思涵眉头一皱,目光已径直朝宫奴一落,“过来扶本宫。”

疲倦的嗓音,略微夹杂着几分嘶哑,却是这话一落,展文翼便已驻足。

宫奴们略微愕然的朝思涵与展文翼二人扫了扫,犹豫片刻,终还是急忙上前而来,扶着思涵出了殿。

展文翼一直站定在原地,目光静静的朝思涵落着,待得思涵被宫奴扶出殿并消失在殿外灯火尽头后,他目光仍朝思涵消失的方向落着,蔓延深邃无奈甚至黯然重重的落着。

“倒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呢。许皇傅这满腔的神情,许是要付诸东流了呢。”

沉寂压抑的气氛里,江云南轻笑柔腻的出声。

展文翼应声回神,眉头一皱,待目光朝江云南身上一落,瞳孔顿时增了几许极为难得的森冷。

江云南故作害怕,委屈无奈的朝展文翼道:“江云南也仅是实话实说罢了。再说长公主对皇傅的确无心呢,皇傅便是将江云南盯穿,也改变不得长公主心意呢。”

嗓音一落,面上笑容越发浓烈。

展文翼心口越发一沉。倒不料他展文翼堂堂皇傅,竟也有被江云南这等风尘之人嘲弄之时。

却也不得不说,这江云南,无疑是太过胆大。

他神色微动,并未朝江云南言话,仅是转眸朝国师望来,平缓而道:“皇上这里,便有劳国师照看了,儒亦先行告退了。”

国师抬眸朝他与江云南双双淡扫一眼,不动声色的点头。

展文翼也不耽搁,转身便行,待路过江云南,足下稍稍一滞,斜眼朝他一扫,平缓无波的道:“出来。”

短促的二字,无波无澜,似是未夹任何情绪,但入得旁人耳里,却又是清冷重重,威胁重重。

展文翼鲜少以这等态度对人说过话,身为京都第一公子,自然是温润蹁跹,待人有礼,这点,江云南也是清楚,只不过如今这展文翼却是明显变了态度,森冷的心境也分毫不愿掩饰。

江云南知晓,他今夜,算是踩到展文翼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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