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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色同行时-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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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我叫杨子容,」他的名字,钟月倒是记住了,「我是财经组记者,诚报财经太后蓓如姊的手下。」因为他在自介之后接了这句话,让她印象深刻。

组员们都笑了起来,何蓓如翻了一个超大白眼,「你可以不要在我跟新一批实习生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开始把我污名化吗?小心你明天的稿单被我退回。」

「我哪敢啊?」杨子容双手抱拳,「我是抱着万分敬畏的心情在称呼您太后……」

何蓓如狠狠打了他的上臂一掌,痛得杨子容弯下腰,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们不要第一天来就被他吓傻,之后就不敢来跟我实习了。」何蓓如对着实习生们说。

「当然不会啦!蓓如姊,」赵千谊从刚才就抿着嘴笑得停不下来,她偷瞄了杨子容一眼,「我看蓓如姊改我的稿子,都超专业的!跟着你一定可以学到很多。」

何蓓如「哈」一声大笑,引得隔壁组的一个男实习生惊吓回望,「千谊,你太会讲话了,我欣赏你。」她指着赵千谊说道。组内又是一阵笑声。

钟月才刚想着,蓓如姊看来似乎相当爽朗,没有一开始以为的那么兇嘛,那位她不记得名字的学长便开口了:「会叫太后嘛,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蓓如姊不只在诚报地位不可撼动;她跑财经新闻跑出的口碑,更是整个台北媒体同业之间都赫赫有名。连我这个文教组的记者都听过她的事蹟……」

「喂,潘少,」何蓓如说,「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有不好的预感。」

喔对了,原来他是文教组记者潘少英啊。钟月听何蓓如这么一叫,便唤起了记忆。

「快说下去啦,学长,」那位钟月想不起姓名的实习生说,「什么事蹟?我们想听!」

「我看你们还是问杨子容这位财经组记者,会比较清楚。」潘少英翘起二郎腿,瞅着杨子容一笑。

潘少英说话的时候,杨子容都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手上的笔,这时才抬起头来,淡淡地「喔」了一声,「这个故事嘛……说来话长。不过蓓如姊,我说了你明天会不会就真的退我稿单了?」他不笑的时候,钟月觉得他那澄湛而略带愁思的眼眸里似乎藏着些什么。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何蓓如又翻了一个白眼,杨子容才嘻嘻一笑,说:「这是我刚进报社时就听说的故事。大约是七、八年前,蓓如姊才刚出道没几年,当时正爆发北区国税局根据一封检举信函,对一间金属工厂课徵近亿元重税的新闻。工厂负责人自行开记者会喊冤,说当时税官查税时,发现帐目其实并没有问题;但税单既然已经开了,代表多了一笔业绩,还有奖金可领;国税局便不愿意撤销,还对他们说,就当作善心做好事,帮忙充实国库吧!反正你们工厂很有钱,应该不缺这些……」

「太夸张了!」「这不就跟土匪没两样?」实习生们相继愕然。

「更扯的还在后头……」杨子容续道,「工厂提起行政诉讼,最后被判决胜诉。没想到北区国据法院判决结果撤销税单之后,把上面的数字略略调降,又重新发出一张新的税单!当时舆论一片譁然,国税局可以这样干,那行政诉讼到底有个屁用?媒体争相要採访北区国税局长游忠康,跟他要个说法。

「没想到游忠康隐身了整整一週,没人堵得到他。这时候,我们的蓓如姊花了三天的时间,在税局的正门、侧门、附近小吃店、停车场入口,背着笔电从早到晚徘徊了好几遍;有其他的突发新闻,就立刻打电话访问、蹲在路边快速写稿,写完又继续在附近徘徊。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在第三天晚上九点多,税局一个隐密的侧门走出一个人,赫然就是眾媒体一週以来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游忠康!

「蓓如姊二话不说就拿起自己的相机堵上去,逼问他:为何国税局可以不鸟法院判决?游忠康想落跑,却一再被单枪匹马的蓓如姊挡住去路。最后一个崩溃,脱口而出:『法院管不到国税局啦!』」

钟月忍不住惊呼,「这种话竟然说得出口?」

「对啊,超扯!」一旁的纪斐茵也出声附和。

「然后呢?然后呢?」赵千谊眼中闪动着异样光彩,催促着杨子容。

「然后……这一切当然都被蓓如姊手中的相机录了下来。那时蓓如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撂下一句狠话:『了解,谢谢局长!』然后就一拨秀发,扬长而去……」

杨子容及时闪过了何蓓如的第二次攻击,一声大吼随之而来:「杨子容,你不要加油添醋好吗……」

组员们再次大笑,其中赵千谊的笑声特别高亢。杨子容继续说:「想当然耳,隔天『诚报』头版就刊登了蓓如姊大篇幅的独家报导;而游忠康那句『法院管不到国税局』的影音记录,一被放上诚报的网路新闻,立刻引起各家媒体翻拍,游忠康一夕爆红,舆论的抨击势不可挡。后来不到一个月,游忠康就主动请辞嘍。」杨子容结束了这个故事。

「哇!」纪斐茵满满的崇拜写在脸上,「蓓如姊简直就是正义使者的化身!」

「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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