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头给别过去甩开了他的手，茜捡起了一旁的缎带，「棘是……笨蛋……」

头一次见她生气，狗卷看着眼前的少女鼓着腮帮子，他连忙想伸手接过缎带来赎过，却被赌气的茜躲开，自个儿扎起了低马尾。

「鰹鱼乾……」正襟危坐的反省，狗卷没办法说些让她原谅自己的话，她又不大愿意让自己再更靠近一些，他只好盯着她看，看看她哪时候能够气消。

其实，茜也不是生气，她只是觉得一个劲儿在怕羞的只有自己，而且总是只有自己。她明白狗卷本质上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处处替人着想，但也正因如此，他对任何人又何尝不都是这个态度呢？

只要意识到自己一点都不特别这件事，就会让茜感觉自己得意忘形过头了。

深吸了一口气，即便自己本来就不生他的气，茜还是想用自己的方法留住已经能够去渴望的东西，「如果……如果棘答应我一件事的话，我就原谅你。」

「鮭鱼。」二话不说的点头，狗卷就是认真的看着她，等待她发话。

眸子闪动着，平日里这话茜是说不出口的，但现下是个好机会。应该说，本来就有能够合理化的藉口。

「我想画画看棘的肖像，但是你总是把脸遮着，所以……」膝盖往前挪动了几步靠近狗卷，茜的眸子里映着他的脸庞，「让我仔细看看底下的样子，可以吗？」

平日里的狗卷也是把半张脸都给挡住，也就是说，没有人能够长时间看见他完整的脸。她的渴望，仅止于画中就够了，她不再奢求那么多。

「鮭鱼。」和刚才一样，狗卷为了让她消气，这点简单的条件他当然是愿意，他很快的将领子给拉了下来。

双颊上的咒纹清晰可见，茜还没在这么近的距离观察过，特别是狗卷的面容完整的呈现在她眼前，这更是前所未有。

漂亮，这是茜对狗卷容貌的形容词，令她不由得看得出神。又往前靠近他一些，那不可思议的纹路果然还是非常引人注目，让茜不自觉的伸手触摸了他的脸颊。

「鰹……鰹鱼乾……」突如其来的接触，使得狗卷有些诧异。可他没有移动，因为在他眼里，茜就只是为了作画才做出这些动作。

就只是这样才对。

「真的是很特别的纹路呢……」陷入了平时观察人事物时的认真状态，茜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就像蛇的眼睛一样。」

被她柔软的指尖挠的有点痒，狗卷慢慢的感觉到不大对劲。茜的双眼近在眼前眨巴眨巴的，呼吸吐在他的颊上，指头轻轻划过他的面部，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已因此而紧张了起来。

还没有哪个女孩子对他这么做过。

「啊，对了，舌头上也有咒纹呢。之前站的太远了看的不是很清楚……」过度专注于看清细节，茜伸手扣住了狗卷的下巴，以便保持口部敞开，「跟牙齿的形状一样呢。」

「鰹鱼乾……」狗卷发出了声音，但一想到说的太大声的话，气息会全吐在如此靠近自己的茜脸上，他便轻声细语了起来。

但茜完全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狗卷的表情，直用宝石来形容他的样貌。狗卷就是再怎么发出微弱的声音，也没能让茜回神。眼见她越来靠近，额头都已经要靠在一起，狗卷的呼吸随之变得断续，冷汗滑过脸庞，他已经再也无法负荷这样的状态。

「别动。」

那一剎那，茜像是被定住似的，动作止在那一瞬间，浑身僵硬。狗卷大口的喘了几下后，直看着茜的眼睛。而茜在恢復了自主行动的权利以后，终于把狗卷的表情也看在了眼里。

像是在抗议，那张脸染上了些许的红晕，狗卷直盯着她，为的就是要让她好好地看着自己的眼睛，感受他的情绪。这时，茜才像是醒来似的意识到刚才自己做了什么。

「啊……对……对不起……一不小心就……」掩住自己的嘴，藏住涨红起来的双颊，茜不知所措的别过头去。

两个人坐在地上，忽地陷入沉默。狗卷将领子翻了回去，冷汗仍没有停止，耳根子都还有些烫，不好发话。茜回想起刚才自己都对狗卷做了什么以后，心中的鼓噪难平，令她也难以开口。他们就这样一直保持着静默，直到狗卷认为不说点什么，会让茜一直处在罪恶的状态，他才试着让她不要往心里去。

「……芥菜。」把发红的脸藏在领子了，狗卷看上去就像是一点儿事也没有的安慰茜，让她不要想那么多。

对方都说不介意了，茜也没那个理由继续鑽牛角尖下去。他们恢復了正常应答，彷彿刚才的事不存在一样。

和平日没什么不同，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便一块儿步出校门。在分别之前，茜却再次提起了令两人陷入微妙气氛的话题。

「棘，关于今天那件事……」在狗卷忆起当时的感受而表情变得不大自然时，茜抿了抿唇，而后才敢开口，「一定，是红宝石的关係。」

再一次，她的面容与夕阳融为一体。那张与黄澄澄的光芒相仿的笑容，让狗卷忽地意识到了她所说的含义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