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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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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支持你,现在还有脸像这样出来见你,也全都是事实」抽动的嘴角使双唇怎么也无法平復,风音的眸也频频晶莹的闪动着,「已经再也无法短跑也」

滑过她脸庞的,全都是无能的悔恨。可是,那从头到尾都不是千切会去怪罪的。

「那就是你回避我的所有原因吗?」简直要比她还要不甘,千切浑身发热着,「那个时候的我明明和你是一样的啊,都是失去理想而蠢的放弃一切的人不是吗?」

抬起头来,风音揪着胸口大喊,「再一次,只要再一次会死的啊!那种失去视野的感觉!」双手抱起头,她将湿漉漉的脸埋进发丝里,「已经没有任何重回赛道的方法了,无论是那样的景色,还是过去描绘的所有梦想,还是我再也没办法完成任何比赛了啊!一切都结束了的人只有我啊!和未来可期的你是不一样的」被限缩的蓝天下着无法停歇的雨,她缓缓放下了手,看着近在眼前却又如此遥远的千切,「你和我是不一样的」

嚮往晴空之人,并不会去拥抱阴天。

千切低下了头,重重吐气的他隻手掐着瀏海掩住视线,「啊真是够了」迈开双腿,他与风音擦肩而过,「真不想看见颓废成这样的你。」

这样的结果,早在三日之前,又或者说,从得知再也无法短跑之时,风音便已经预见了。

早该来的报应揪着心脏一阵又一阵的抽痛着,无声的任凭面上的泪宣洩斩断爱恋的心伤,风音知道,这回千切走了就是真的走了,但是,她也已经没有任何追上他的能力了。

比想像中还疼的酸涩感在胸腔扩散着,像是要不能呼吸一般,风音闭上了双眼。

她得独行,早就决定好了,往后再也没有将他留在心底那个位置的藉口。

忽地,自身后传来的温热包覆住她。当风音回过头去,后脑勺却先后蹭到了柔软和厚实。

「是以前的我把你带偏的吧。」从后头搂住她,千切轻轻将脸埋在她的发间,「说足球和短跑以外才能还有可看点的明明是你。别擅自把选手以外的角色全部给扼杀掉啊。」

那确实是她曾经和千切说过的,也正是她能够忘却短跑梦而朝其他方向努力的依据。

可是当时的她想成为的角色,现在也已经是必须捨弃的了不是吗?

想要抽离的身子被越抱越紧,风音陷在千切的怀里,挣扎的却并非是恰当与否的问题。

这是出自同情,出自安慰,出自关心不论是哪一种论述,也只是一种鼓励性质的发言而已。

她明明不可以对此鼓噪不已的。

「才能那种东西怎么样都好,心里那份沸腾的东西,怎么可能有办法忽视啊!」臂膀紧紧的环住她,千切低吼道,「还没有结束,还没有输!久利根风音,谁准你放弃了?」

不能放弃,不可以放弃。在他们之间谈论过的,那除了田径选手以外的角色,清清楚楚的接收到了这份隐晦。

再也没有抿住唇的动力,放声哭泣的风音伸手按住抱着自己的双手,「我很怕,我很怕啊豹马!不能再和你看见同样景色的我,是随时都会被拋弃的啊!」

「打从一开始,我们看见的就不一样吧。」

「欸?」

声音放的很柔,埋在她耳旁的千切半垂着眼帘,「你在田径,我在足球,奔跑从来都只不过是桥樑而已。除了奔驰以外的东西早就数都数不清了,难道你要说一起度过的日子是假的吗?你还是老样子狡猾啊」他扣着她的手指加大了力道,「这场长跑还没结束,还有很多没看见的景色啊,你甘愿就这么独揽吗?」

当然不。

啜泣的风音颤抖的吸着气,「我可是已经中途退赛了啊,这样的我难道还有资格吗?」

「选手的生涯里不会只有一场比赛的吧。」就像一直在等她这么说,千切接续说道,「但是,这一场有附加条件」在风音一愣之际,他喉咙有些乾涩的开口,「把你奔驰的梦想给我,作为上次长跑输给我的惩罚。赢家带走输家的梦想很正常吧?」

扬起头后看见的是略带羞涩的傲气,赤色的身影将灰濛的眼映的明亮,连同水润一块儿闪烁。

风音曾认为自己的梦已死,然而,是她狭隘的目光才没能看出延伸交会出去的分岔路,一次又一次和其他念想交织在一起,向前扩展出崭新的道路。

只要仔细从枝椏般细小而错综的路里头找寻,便会发现先走的他一直都在那里,在重新整合为一的那条小径上,风音看见了两个人的联系始终未断。

馀火始终藏在底下燃烧,据此蔓延出的崭新选择此刻这才终于浮上台前。

前进的不是只有一个,未能浇熄的更不是只有一个。

千切对于不感兴趣的事物,是不可能积极的。

终于放晴的蓝天频频闪动着,胸腔里头的火热也不再需要压抑,恣意的将脸庞染的緋红。被千切的指头轻轻抹去面上的氾滥,风音扬起了许久未见的幅度。

「嗯,旧的梦想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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