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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被吞吃入腹,又想要用牙齿咬住爱人皮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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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欲与安全感本是一体。

想要被吞吃入腹,又想要用牙齿咬住爱人皮肤。

想要成为老鼠,也想要成为拙劣的蟒蛇。

不停变换的身份,缠绕的欲望与被吞下的渴望。

紧贴的冰凉蛇腹与猎物。

余瓷终于理解陈瑕为什么那样热衷在她身上留下痕迹,那些很快会消逝的咬痕,是想要吃掉她的证据。

她渴望进入冷情蟒蛇唯一温暖的腹腔。

像是孕育也是进食。

被消化液侵蚀的时候,像是再一次回到子宫。

十个月不错,能休息到死亡更好。

那些通体雪白的乳鼠,如何不像她被母亲养出来的苍白皮肤?

可惜陈瑕并不准备吃掉她。他只是热切的呼吸与她交缠,使她头脑发晕。唇与唇贴合又分开,呼吸她的呼吸,他无法吞没她。

那些咬痕是否因无法将她吞吃入腹才至泄愤?

向死的吻,缠紧的肢体。

明明毫不相干,却渴望相融的骨血。

两株杂草缠绕,企图成为藤蔓。

陈瑕的手臂收得好紧,她扬起细白的脖颈,像是求他。

把我绞死吧,杀了我吧。肋骨扎破腹腔流出无望的鲜血,内脏都被骨头碎屑扎破,心脏最后的跳动,是我即将被吃下的情动。

阴郁灰暗的房间被潮水一般的冰凉春气覆盖,卧室与泥地里的棺材没有差别。

人都是会躺上去,有些硬,有些柔软。背脊背靠死去的木头,一个已经陷入永久的宁静中去,另一个还在等待安眠的降临。

有点冷。她的双臂拥紧了他。

“把我吃掉吧。”

她轻轻地说。

他呼吸一滞,咬上她的唇,藏着毒液的尖牙刺穿她下唇,一些血液浮出来。被咬破的那处立即发烫。

舌尖弥漫出甜腥,滚烫的血液在双唇之间融进唾液。

“我也想你咬我。”他声音仿佛乞求。

余瓷轻颤,她还没有试过伤害他人。纵使他如此期待。

她咬了一下,没有出血。随后用了蛮力,唇间的软肉如此顺服,任凭她撕裂。

溢出的腥甜犹如浓酒,从齿间游开,弥散进唾液。

在吻与吻之间流转的鲜红炙热、滑腻,谁也说不清那些属于谁。

被子依旧浮着潮气,湿漉漉、死气沉沉。

两具贴合的身体濡湿、燥热,肢体灼痛。

她摒弃呼吸,胸腔都在发颤。窒息能够带来安全,而持久失去氧气后的呼吸,像幻梦一般地带来柔软的自由。

“陈瑕。”

“我在。”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

“如果你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走。”

“假如你能永远抱我这么紧。也许我就不会死了。”

“我会的。”

“开玩笑的。我还是会死掉。”

她说完这句话,陈瑕惩罚式地咬她嘴唇上的伤口。

“别丢下我一个人,余瓷。”

“我知道了。你怕黑,你不敢一个人走奈何桥。”

他沉沉地看着她的眼睛,忽然笑了。

不是的。都说非自然死亡的人,会一次又一次重复死。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不如一起。

死之前吻在一起,紧拥一起,就像这样,像现在这样。

即使传言成真。

我们会永远相拥着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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