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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难为 第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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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若有若无。犹如午后树梢下洒落的阳光一样暖而清,欲语还休的环绕着李清漪的鼻尖。她不自觉的阖了阖眼,很是冷静的压下那过快的心跳、稳住脑中清明,过了一会儿才轻一颔首,扬起白皙的下巴:“多谢殿下厚爱。”

从裕王的角度看去,可见她一对杏眼好似倒映着无边无际的水光,波光粼粼,小鹿一般的可怜可爱。就像是什么在心头掠过,痒痒的,使他不由自主的垂首吻了下去。干燥的双唇触过柔软纤细的眼睫,似羽毛在心尖挠过。整个人都要僵了,偏偏骨头里还有不紧不慢的温火在烤着,只把骨髓都要烧干了,酥麻入骨。

在还未遇见李清漪前,他从不知道也从未想过:世间竟有这般的极乐之事。只要是那个人,怎样都嫌不够。

他们二人本是新婚夫妻,这些时日多是忧心朝事,反倒少了几分闲情。如今彼此相拥,耳鬓厮磨,一时之间再也忍耐不住,走走停停的往内间去。裕王心急,怀里搂着人,险些把脚下碰着的青铜貔貅香炉都给踢翻了,还是李清漪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把他给稳住了。

未等两人入了内室,门外便传来宫人恭敬而小心的禀报声:

“殿下,景王妃求见。”

李清漪那被情火烧得迷糊的脑子听得这话,登时就清醒过来了。她连忙推开裕王,下意识的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鬓角,和裕王解释道:“她素来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我去看看……”

她的唇形本就极是好看,如今被吻得嫣红,说话时好像两片被揉开的桃花花瓣,双眼亦是含了一点朦胧水雾,仿若柳枝低斜掠过水面划出重重涟漪。

裕王心痒的很偏又知道李清漪是个爱面子的,只得深吸了口气把心火压下,笨手笨脚、不假他之人的替她收拾起有些凌乱鬓角,口上仍旧是嘀嘀咕咕的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他把头靠在她耳边撒娇似的咬牙抱怨道,“真讨人厌!”

李清漪被他孩子气的模样逗得一笑,回过头瞪他一眼,似嗔似笑。

裕王只好闭了嘴却仍旧是不忿,眨了眨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不说话。这时候的他就像是一只扒着主人裙角不放的小奶狗似的,葡萄似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她,漆黑的瞳孔上只映着她一个,能把人的心肠都看软了。

李清漪被看得不好意思的,她想了想,把发丝拨到脑后,踮着脚在他颊边落下一吻,附在他耳边小小声的道:“等我回来,我们再……”话还未说完,一张白玉似的面庞已经红透了,好似天边红霞无意照落。

她平日里总是淡定从容,说起这个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所以,顾不得等裕王反应过来,她动作飞快的一手扶着鬓角的凤钗,一手按住银线绣云凤纹的裙裾,快步跑了出去。

正午的阳光照下来,将她裙裾上的银线照得粼粼生波,绣鞋上头缀着的几颗明珠亦是随着脚步而熠熠生辉。她便好似踏波而去的凌波仙子,来去如风。

裕王一动不动的看着李清漪的背影,目光柔和,薄唇紧紧抿着,一张脸全都红透了。他不自觉的伸手碰了碰自己滚烫的面颊,手指仿佛触了电一般,又酥又麻。

菊花酒

较之李清漪,江念柔新婚这半年的日子可算是精彩极了。

虽然比起喜欢看美人给人“好色”嫌疑的裕王来说,景王似乎没有这方面的爱好。但既然皇帝几次开口说“景王肖朕”,无论是天生的还是装出来的,景王自然是有几分像皇帝的——至少明面上,他和皇帝一样都对修道很有兴趣。

道家修道可不全似旁人眼中那般的清心寡欲,要知道,道教还有一门叫做“房中术”。景王逢迎上意,在府中养了许多道士和美人,对那房中术就颇有研究。

江念柔半生自负,最后嫁了这么一个丈夫,心中当然有不少想法——那些女人也就算了,男人三妻四妾本属平常更何况景王乃是亲王之尊,但是府中那些长相清秀的小道士和小太监,简直是让她一想起来就觉得恶心作呕。好在她到底是个有手段的,忍下了那口气,最后还是借着“调养身体,早日生下长孙好叫父皇放心”这么一个幌子把整日胡闹的景王给拉到了自己院子里,夫妻两个一心一意的奔着生子大业。

这般费心劳力,江念柔原本还有些丰盈的身子都消瘦了些。但她天生美貌,虽是衣带渐宽反倒是有了几分弱柳扶风的仪态,极尽娇态。

她见李清漪从门外来,那一身的衣饰鬓发好似已经打理过了,但眉梢眼角的神色,似喜还嗔、素月般皎皎的娇面好似红霞遮面。如今已经过人事的江念柔又哪里会不明白?

江念柔生来美貌出众又是江家嫡长女,自小受尽宠爱,一路走来也是顺风顺水。故而,她素来心高气傲,事事都要争个先,这一回碰上选秀的机会,千方百计得了卢靖妃青眼嫁给了景王,想起日后或许还有更好的前程,心中自是少不了得意的。只是,她到底还是个年轻的,心中的野望成了大半,再去看荒唐暴虐的景王,得陇望蜀,多少还是有些不平。

这一点微妙的不平,在看见裕王与王妃恩爱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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