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饮杯中月、贰(5 / 6)
只能把这些话讲给你听。好在你听过也不会放在心上吧,契约一到我们就要分开了。」
隔了好一会儿明蔚才应他说:「知道就好。别太在意妖魔的话。」
小羊直接跃下屋楼来到中庭,绕到一旁廊道往外去,一路上恰好没遇上什么人,他很来到先前和明蔚一起寻觅的修炼所之一,一个颇为隐密的山洞,外头佈有阵法,让人无法轻易发现这里。他在洞内冥想练气,一道月光恰恰洒进来照亮他,同时也显现出另一道人影。
小羊修炼告一段落后缓缓睁开眼,剎那间好像瞥见矇矓的人影,是个身形高挑的人。他发出疑问:「明蔚是你么?」
「我一直都在这里,怎么了?」
「刚才好像瞧见你了。」
「嗯。」
「能再现身让我瞧瞧么?」
「为什么?」
小羊皱眉发牢骚:「只准你看我看个够,就不许我也瞧你几眼?」
「你看过的。」巴掌大小的明蔚再次于小少年眼前现身。
小羊抬起双手比画:「不是这么小的,你方才明明这──么高啊。」
「样子你已经瞧见了,大小又有什么分别?」明蔚无奈道:「小孩子就是太过好奇才麻烦。」
「我已经不是孩子啦,我这都……」小羊赶紧在心里算自己岁数,结巴说:「我都十四岁啦。」
「那又怎样?」
「是啦,和你这种动輒能活上千岁的妖魔比的确不怎样。哼。小气。」
明蔚两手抱胸,冷哼道:「你倒是可以去问盛如玄或其他人,你是不是小孩子。」
「我爹当然会觉得我是孩子啦。哪有这种问法。」
明蔚想起了什么,忽然正色道:「有件事我担心你忘了,还是得再提醒你,虽说盛如玄是你爹,但他对你的态度古怪,还是要有些提防。毕竟当初你问起你娘亲的事,你都照实回答,但你问他的事,他却总是言辞曖昧,似乎并不想多谈。」
小羊听了表情有些复杂,他思忖道:「也不至于要提防自己的爹吧。可能我爹他本来就习惯那样说话的,从前他不是非常风流的么?风流的人说话多少都有些迂回曖昧不是?不过他现在也改啦,一点都不风流,也不亲近女色的,可能是我娘亲出走的事打击到他,所以他见了我也会想起伤心事,对我态度才这么奇怪。」
明蔚深深看一眼小羊落寞的样子,语气不觉温婉了些:「希望是你说的那样,只是我多心了。」
小羊察觉他语气变化,有些惊喜道:「以前我回嘴的话,你都会不高兴,不是说随你便就是乾脆不出声、不理我。你现在对我可真好啊。」
这话惹笑了明蔚,明蔚扬起浅笑说:「你真容易哄,这样就叫对你好?别太信妖魔,妖魔的话都不可信。」
小羊弯下腰,单手撑颊望着月色里半隐半现的小人聊道:「你真矛盾,既然要我别信妖魔,又老是讲话哄我,要我不要把心交给妖魔,偏偏又待我好。这也是考验?不管怎样,我都把你当作朋友啦,至少十年之期未满以前,你是甩不开我啦,嘿嘿。」
明蔚斜睞他一眼,神情有着淡淡的无奈,用沉润的嗓音道:「随便你,我可没当你是朋友。」
「就当我一厢情愿好了。你们妖魔是不是很难交朋友?」小羊又开始对妖魔產生好奇,更正确的说是对明蔚充满好奇,每次兴致一来就会问个不停。
明蔚面对这孩子常不自觉表露情绪,因为小羊对他没什么心眼,他也没打算耗心力提防,于是和小羊相处渐渐就变成这样。他今晚心情并不差,也能敷衍几个无聊问题。他答:「不知道,妖魔那么多,和你们人一样什么个性都有吧。」
「那你难不难交朋友?你不喜欢和小孩交朋友,等我长大了就能和我当朋友了?」
明蔚望着小羊那双灰色眼眸半晌,心中有些动摇,在封印里沉寂已久的心,好像在这孩子影响之下逐渐甦醒似的。不过他并不想给予小羊太多无谓的承诺,他说:「人和妖魔终是殊途。和我当朋友不会有好事。」
「咦,我又不是为了好处才想跟你交朋友,你是不是害羞啦?」小羊刚讲完发现小人影消失了,起身寻找:「喂?明蔚?不是吧,我又惹你不高兴啦?真是的,怎么性子比周谅还像姑娘家,算我错好嘛,你出来啦,不出来的话我就、就在这儿睡啦。」
「随便你。」明蔚只出声回应这句。
小羊还是回藏风阁的房里就寝了,山洞睡太不舒服,他不想自找罪受。不过这一晚睡梦里他忧思不绝,想了许多事,还都是一些想了也没用的事。像是娘亲如今何在,还有盛如玄是不是背地里依旧风流,盛如玄和蓝晏清这个首徒相处更像父子,反倒和他并不怎么亲近。
其实他也曾尝试和盛如玄亲近,有几回他都试着想找盛如玄聊,可是他们父子没什么好聊的,平常只有修炼的事,也无家常话可讲,偏偏他修炼这方面只能走明蔚教授的那些偏门方法才能有点小成,按灵素宫的法门学不出什么成果。
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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