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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十九 越沉越深(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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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百花焦急地上前替惜福红把脉,儘管只是风寒,她却面色异常凝重,彷佛惜福红得了什么重病似的,只见她取出衣袖中携带的瓷瓶,仰头含进药汁,二话不说凑上前抵住惜福红的粉唇,舌尖稍稍撬开唇瓣,小心翼翼地将药汁哺喂过去。

惜福红此时病着,薛百花也没心思吃豆腐,她满怀医者慈心,哺药后又拿了锦帕,她退去惜福红汗湿的衣裳,擦拭一番才又换了身乾爽长衫。几番动作下来,也过了一个时辰,她喘了几口气,有些疲惫地坐在床沿边俯视惜福红,却发现她一就睡得相当不稳,整张脸痛苦地拧再一块,似乎做着恶梦,令薛百花看了十分不舍。

她怎么都猜不到,惜福红此时梦见的人正是她……

亦或说,是三年前的妙手阎罗薛百花。

一片雾濛濛的旷野中,惜福红独自站在原地。这是哪?她疑惑地问道,却发不出声,隐约明白这是梦,又觉得这梦如此熟悉,忽然间,天空降下大雨,一道闪电击散浓雾,漆黑的夜幕中,一道身影忽然在眼前过,她定睛细瞧,赫然发现竟是自己。

她瞧见暴雨中的自己浑身是伤,步伐癲颇好似随时都会倒下,儘管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依然没命的往前行走,后头,两个小娃儿正在追赶,口中不知嚷嚷些什么,只知道她们定是气坏了。

雨下的又急又猛,打在身上开始泛疼,她抹去脸上水珠,只见远方逃命的自己就要跌入悬崖,登时心口一缩,她奋力大喊想阻止,但已来不及,瞬间天旋地转,惜福红只知道自己摔得浑身巨痛,她慌乱伸手想停下来,身子却越沉越深。

"不!!!"

尖叫划破寂静,下刻陷入温暖怀抱。

惜福红惊恐地喘着气,身前拥着她的薛百花满脸焦急,她用力守紧怀中人儿,不断安抚般轻拍她的背。当她看见惜福红痛苦地挣扎时,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捏住般疼,直到惜福红猛地坐起身呼喊,她立刻将她拥紧,深怕惜福红没人安慰会让恶梦给吓哭了。

轻揉顺过惜福红的秀发,薛百花满是心疼地安抚怀中人儿,直到惜福红不再颤抖,这才稍稍拉开距离。垂首,瞧她满脸惊魂未定,薛百花不禁纳闷惜福红是做了什么恶梦,竟将她吓成这副模样?

照理说这阵子惜福红待在穀中过得相当间适,哪有什么烦恼?

"……花儿?"惜福红眨了眨湿润双眼,瞧见来人是薛百花后立刻扑进她的怀里,双手紧紧攒着她的衣裳不放,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花儿。

薛百花开不了口,只好抱紧惜福红做为回应,两人缩在床铺,依偎腻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没有其他动静,惜福红好不容易舒缓情绪,扭了扭身子挣脱薛百花怀抱。她抬脸,见薛百花柳眉轻挑,有些责怪也有些不解,惜福红只从锦被下取出一块素帕,上头绣着两朵五彩花朵,模样有些歪斜,却看得出每针每线都使得极为认真。

"这帕子是要送给花儿的。"惜福红将素帕递上前,话语还有些睡醒鼻音。

薛百花蹙起眉头,她终于明白惜福红为何会染上风寒,定是她熬夜绣花,才会不小心着凉,但又惦记惜福红为她绣花的一片苦心,想怪也怪不起来,只能说这娃儿真傻,傻得让人又爱又心疼。

薛百花小心接过锦帕,凑上前亲了亲惜福红的额头。

"花儿也该上去了吧?我送你出穀吧?"惜福红光着脚刚要下床,却被薛百花即时拉住,她摇了摇头示意惜福红不用送她出去,但惜福红反而挽上她的手道:"没关係,都怪我睡着了没和花儿聊上几句,就让我多陪会儿吧?"

薛百花本想婉拒,但听闻撒娇话语,哪还忍心?

她点了点头,替惜福红找来外衫披上,才牵她走出木屋。

两人漫步在落日馀暉,斜阳逐渐拉影子,间适的穀中有几隻白纹蝶翩然飞舞,今日午后连风都特别安静。惜福红与薛百花朝谷外步去,沿路两人都紧牵着手,儘管能互相传递温暖,却无法传递惜福红心中百般疑惑与忧愁。

那场梦……

"…药人是什么呢?"惜福红突然无心问道,登时薛百花猛地愣住。

她止住脚步,同时拉扯惜福红一併停下。

"花儿?"仰起头,惜福红满脸困惑,莫非她问了不该问的?想到这,惜福红忙道:"我只是想问问刚才梦见的,在梦里……我看见自己在雨中拼命逃,还听见有人嚷嚷着药人,后来我还掉下悬崖……真是吓死了。"

薛百花越听心越寒,她颤抖着手抚上惜福红的唇,让她别再说下去。

"花儿?你怎么了?可是冷吗?"欲抬手抚上薛百花,却被她勘勘躲过。

惜福红无辜地望向她,薛百花只上前吻了她的额头,随之朝摆了摆手连忙离开,她逃离的模样有些狼狈,脚步踉蹌还差点摔倒。或许对惜福红来说或许只是场梦,但对薛百花来说却如此真切,她明白,惜福红忆起的不是虚幻……

而是残酷的事实。

"……神医……薛神医!"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小廝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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