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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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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象征性地缅怀而已, 归根究底不过是过眼云烟,在他心里, 甚至抵不过宴饮狂欢的人血。

所以星星早已不是星星, 他也找不到星星了。

噫呀, 不如再找找看?贺洗尘拽着细长拖地的锁链, 忽的提议道。垂在半空的一截银链隐在他耳朵后, 藏在头发里,仿佛月光。

尤金不置可否地瞥了他一眼: 什么意思?他不想继续做冷冰冰的梦,难得愿意多话, 也不在乎和眼前的阶下囚说上两句。

阶下囚贺洗尘洒然而笑:你知道地球是圆的吗?

我看过记载《地圆说》的羊皮纸上这样写,「越往北走 ,北极星越高」。尤金不关心地理知识,兴致缺缺地问道,那又如何?

贺洗尘挑眉, 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去, 锁在脚踝和脖颈上的链条清鸣作响: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呀, 大人~ 他兀自用手指在地上画圈,一边画一边说道,假设你在这一点,不断地往东走,一直走下去,最后必定能回到原点。

这声极尽调侃的「大人」听得尤金不知为何又是一阵胃疼,偏偏贺洗尘还笑得婉约,连夜色也无缘无由地明净几分:难不成流星会掉到你怀里来?你绕这个世界走一圈,一边走一边找,顺带检验学说的正确性,不比待在这里坐以待毙好?他没一句正经话,没大没小胡乱出馊主意。

我半个月不上战场,战线已经被贝克勒尔推进至少三个伊福区。尤金却意外地做出回应,神色平静,看不出半点焦虑和悲伤,教廷隔岸观火,虎视眈眈,你叫我在这个境地抛下一切去做蠢事?

难道你在乎?贺洗尘貌似惊异地望过去。

尤金一怔,随后却笑起来:当然不在乎。

他不在乎战争的输赢,更不在乎同类的伤亡,尽管这场战争就是由他挑起来的,而导火_索,无非就是顶楼的莱修。为他,贝克勒尔全面放弃了抵抗教廷的关口,集中火力疯狂地进攻伊福区。

在不在乎是一回事,让教廷捡了便宜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如今坐在教宗神座上的老家伙是尤金无比厌恶的一个人,不给他添点麻烦,简直白瞎了尤金「疯子」的名号。

疯子不可理喻是理所当然的,没人会探究疯子为什么会不可理喻,就连疯子也觉得自己不发疯才有问题所以尤金随手就把「王权」安德烈赫兹的行踪引去人类都城,然后点了一把火,再接着他掐住贺洗尘的脖颈,瞳仁底下涌动着令人不安的猩红。

自作聪明会招来杀意。

冰凉的手指恰好抵在动脉上,窒息感冲向大脑,贺洗尘咬牙凝视着他冷冷的眼睛,竭力扬起一个礼貌的笑容:我可去你的!坚韧的腰部猛然用力,长腿凌空,屈起的膝盖袭向尤金的太阳穴。

尤金轻描淡写地格挡住来势汹汹的膝袭,同时毫不留情地就要掐断手中温热细瘦的长颈,却发现流风宛若狡猾的白鱼死死缠住他的手指。

嗯?尤金心中微异,面色不变,周身突地燃起冷青色的火焰,火势冲天而起,挡住石窗的夜色,把小蝙蝠们吓得一溜烟全跑不见了。

麻烦的小鬼!贺洗尘脖子上的银链不知何时已经断裂,黑色的影子在墙上四处游走,尾端在沙石拖延出混乱的轨迹,倏忽如同绞刑架上的死囚从半空掉落在地。

锋利的风盘旋在他的手掌周围,利刃一般冲破飘忽不定的冷火,眨眼便横在尤金肩上。一冷一热的身体只隔着半寸的距离,尤金转而攥住他的领口,只听得嘭!,两人应声倒在地上,灰尘乱舞。

诡异的火蛇张牙舞爪地威吓挑衅,蠢蠢欲动扑向黑色的发梢。清冽的夜风将尤金的双脚钉在地上,贺洗尘双手拽紧长长的银链子,那条银链子紧紧束缚着吸血鬼,把他的脖子烫出一圈黑色的伤痕。

喊打喊杀的多不好,你说是不是?他笑嘻嘻地露出一口大白牙,看起来颇为得意忘形。

尤金眉毛一抬,猛然挣碎风锁掀翻贺洗尘,一手撑在他耳际,一手又掐住他的脖子掼在地上:我从不食言。他浑然不觉脖子上的刺痛,只抿起唇,似乎有十二分的扫兴和藐视,你是教廷的人?你连《法典》都背不全,应该不是。

贺洗尘后背一阵疼,却也不慌不乱地哂笑出声:我要是,恐怕会因为违反教规被拉出去吊死在刑架上。银链绕过尤金衣领下的喉结延伸到他手中,他的手指很长很漂亮,仿佛掌心流淌出一段清亮的月光。月光表面爬满冷清的火焰,却渗人得很。

这是脖子和脖子的对决,就看谁的脖子硬,谁先松手。

僵持不下的场面最后被轻微的脚步声打破,来人小心翼翼地站在洞开的石室门口,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互掐的贺洗尘和尤金。

这要让他走了还得了!

两人不谋而合,对视之间,尤金的手高高扬起,烈焰铸成火墙挡住唯一的去路。贺洗尘配合默契,石室中的风瞬间凝结,化成羽箭,射向门外来客。

不能伤他!尤金血瞳怒睁,风箭疾驰而去的方向顿时又出现一面火墙,你敢伤莱修少爷?!他骤然捏紧贺洗尘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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