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2 / 3)
奇怪。他此举到底是意外还是蓄谋已久,你不该去审去查么,问我作甚。”
“你知道我什么都查不到,自然敢说这话。”
“世子挺高看我呀,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督查院御史,如何能左右姚良玉的看法?”
卫瑾瑜伸脚,将新落下的一片枯叶踢出那片银白。
谢琅盯着他动作,道:“你并非全无暗示。”
“什么暗示?”
“刚进山庄的时候,你问姚良玉,为何会那般有恃无恐,又故意用始皇宫的典故提及他的弱点。我想,他应当是怀揣着一个足以引来杀身之祸的秘密。他起初有恃无恐,是因为觉得这个秘密可以护他周全,后来突然跳了丹炉,是知道这个秘密非但不能成为护身符,反而可能成为催命符。至于他为何有此念头,我想,应是在后殿的时候,他又接收到了其他暗示。”
叶子被风一吹,又旋了回来。
卫瑾瑜用足尖碾住,慢悠悠叹道:“世子这般丰富的想象力,不入三司可真是可惜了。”
“这样的话对我没用。”谢琅胸口起伏了下,显然在极力抑制着某种情绪,便是他悬挂在腰间的那柄刀,尚有凝结的血腥气。“姚良玉是什么人,身上牵扯到多少秘密,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只是为了帮雍王,打压赵王,你便要如此么?”
卫瑾瑜默了默,抬起头,平静盯着那双眼,嘴角一弯,几近残忍道:“我便是如此,你又能如何。我本来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人,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读书做官,唯一的目的就是往上爬。我没有舍己为人的癖好,更没有以德报怨的美好品行,只要对我有好处,姚良玉是死是活与我有何干系。”
“落子无悔啊,谢世子,我看你在上京待了一年,还是没搞明白上京的生存规则。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这大渊朝堂上的权力之争,何时有过公理可言。你若不服气,大可以报复回来。你若是怀疑我,大可拿着实证到督查院揭发检举我,否则便是污蔑朝廷命官。其他事,恕难奉陪。”
说完,卫瑾瑜便掸了掸袖口,转身往外走去。
快走出树林时,卫瑾瑜停了下,回头,见谢琅冷凝着面,目中似有寒星沉落,仍如同一头沉默的孤狼一般站在原地,再度笑了笑,头也不回离开了。
清鹤山庄的事很快在上京传开。
谢琅主动担了押送不利的责任,挨了五十杖,赵王也被罚俸半年,倒是雍王配合督查院破获了妖道一案,解救了十数名走失的婴童,在民间声望大增,也得了天盛帝嘉奖。
雍王并不居功自傲,反而将这一切归功于君父仁慈,爱民如子,统筹有方。原本在百官们看来在储位之争中已经提前出局的雍王,靠着这桩功劳,竟又扳回一局。
谢琅养伤期间,整日在房中闭门不出。
谢兰峰奇怪得很,将孟祥叫到跟前,问:“他在屋子里做什么,不就是五十杖么,至于爬都爬不起来么。”
孟祥也捉摸不透,答:“听李崖说,世子在参研兵书呢。”
谢兰峰显然不信:“我看他从回来之后,心里就不痛快得很,谁得罪他了?”
孟祥揣测:“半年前姚氏在校场上搞了那么一出,害得世子险些丧命,大约没抓到姚良玉,世子心里不痛快吧。”
“我看这全天下,没几个能让他心里痛快的,在上京这一年,本事没长多少,臭脾气倒是渐长。他不痛快,怕不是因为自己没立功,而是因为别人立了功吧。”
“你盯好他,别让他去找人家麻烦。”
孟祥心情复杂应是。
金错刀(七)
次日一早卫瑾瑜正在政事堂办公,司吏进来报:“卫御史,那些百姓过来认领婴童了。”
所有被解救出来的婴童都被安置在督查院后院卫瑾瑜点头:“按照流程办就可,身份文书一定要仔细验证。”
司吏点头。
“这是自然。只是,有几个百姓想见卫御史。”
“他们可说何事?”
“没有只说今日一定要见到卫御史。”
卫瑾瑜斟酌片刻暂搁下手里的事务起身与司吏一道过去了。
督查院门口,乌泱泱站在一群百姓,怀里抱着各自孩儿,见那一身绯色的少年郎出来,为首的一个汉子直接跪了下去哽咽道:“大人可还记得小人?”
卫瑾瑜的确想不起来。
那汉子已经红着眼道:“小人来自延庆府半年前延庆府暴雨就是小青天您把赈灾粮发放到我们手里的啊。小人腿脚不好老母卧病难起,每回发粮都只能捡别人丢在地上的米粒后来还是大人您站了出来维持秩序,小人才顺利领到粮食老母才吃上饭没有病死在灾民区小人这小崽子也才能顺利从他娘肚子里爬出来。”
汉子怀中抱着的男童正是昨夜在清鹤山庄,盯着卫瑾瑜看的那个。此刻正安静偎在父亲怀中啃着手指。
男童显然还记得卫瑾瑜,一看见这个年轻公子,眼睛一亮,咿咿呀呀朝卫瑾瑜伸出手。
卫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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