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1 / 2)
霍烈握着酒盏的手,终于捏紧。
温思也目露凝重,与霍烈低声说了句什么,但两人眼底都不慌。
因谁都能看明白,西狄把霍烈放在最后出战,就是要用前面七员大将消耗掉谢琅的体力,打车轮战,就算谢琅能连赢七场,也不可能再有多余体力与霍烈一战。
又打了两轮后,谢琅直接留在场上,让西狄剩下将领不拘人数,一起上。
于是除霍烈外,剩下三员大将一起上了场。
有官员忍不住道:“这定渊侯世子是疯了么?他就算武艺再高强,一对三,如何有获胜可能。”
“此子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听闻这阵子在京南大营任职,可没少擅离职守,往京里跑,今日若真能胜了这一局,倒也不算辱没父兄英名。”
“谁说不是,在京中无人制得住他嚣张气焰,让这些蛮人来搓搓他锐气倒也不是不可以,顺便还能为国尽忠。”
几名官员不掩幸灾乐祸地窃窃私语着。
忽有一人捂着脖子道:“谁往本官身上泼酒!”
那人回头看,坐在他身后的绯衣少年郎正一脸冷漠喝着酒,怒问:“卫御史,你作甚?”
卫瑾瑜淡淡道:“一时失手,大人见谅。”
“要不,大人也泼下官一盏?”
“你——”
对方毕竟是卫氏嫡孙,还是顾凌洲得力干将,又担着和谈副使的名头,那官员面色数变,到底不敢真与对方起了冲突,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何况,他也有些相信卫瑾瑜是真的失手。
毕竟,他说谢氏那个混世魔王的坏话,这位嫡孙应该高兴才是,应当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报复他。
这二人不是昨夜刚在大殿上撕破脸么?
刀出鞘(十四)
一刻后胜负分定。
方才窃窃私语的官员俱哑口无声,因谁也没料到,谢琅竟真的赢了且一招震断了对面三名大将手中的重剑。
西狄右丞相温思被震惊得说不出话。
良久,抚须感叹了句:“北郡谢氏,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那柄一直藏在鞘中的名为“无匹”的长刀终是出了鞘谢琅臂上、下腹都受了伤最后是被李崖扶着下场的。
天盛帝直接自御座上站起第一时间遣御医去为谢琅看伤。
霍烈起身,环顾场内:“世子殿下既已受伤,接下来的比试,不知哪位将军还能上场?”
谁都知道,接下来的比试是对战霍烈。
而武将席上尚全须全尾坐着的将领已经只剩寥寥几人前面对战这些将领都没敢上场更何况是对战霍烈。
满场鸦雀无声。
谢琅坐在席上,由御医处理着伤口半身赤裸着臂上一道长长的刀口,皮肉翻卷鲜血滴流堪称触目惊心。连御医都有些不知该从何下手他直接吩咐:“用最快的止血药。”
最快的止血药药性也最烈。
若是寻常伤口也就罢了这样长的一道口子,若用猛药岂是常人能够忍受。
御医尚在迟疑,谢琅已伸出手,问:“药呢?”
“这、这里。”
御医哆哆嗦嗦从药箱里取出一只瓷瓶。
谢琅接过,拔开塞子,直接将整瓶药粉都撒在了伤口上。豆大的汗珠,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自他额面上滚落,犹如雨落。
他却咬紧牙关,一声未吭,唯本能抽动的肌肉和以可怖速度滚落的冷汗昭示着痛楚,缓过药性最烈的一段时间,问:“还有么?”
“有。”
御医心中惊憾无以复加,又从药箱里取出一只一模一样的瓷瓶。
谢琅重复之前的动作,又撒了第二层药粉。
血总算止住,谢琅吩咐:“包吧。”
御医早取好棉布,立刻近前,仔细为他缠住伤处。
“太轻了。”
谢琅偏头吩咐李崖:“你来缠。”
“是。”李崖接过棉布,御医只能退到一侧。
另一厢,霍烈看着对面全体缄默的武将席,洋洋一笑,道:“既无人应战,看来今日午后,本将军便可提前出游了。”
“谁说无人应战的?”
桀骜语调再度响起。
霍烈眼睛一眯,以意外眼神看向坦胸而坐,正由亲兵包扎伤口的谢琅,双目射出犹若鹰隼的精芒:“世子伤成这般,还要上场么?”
谢琅微阖目,一扯嘴角。
“对付你,绰绰有余。”
霍烈神色数变,最终扬声大笑,拊掌道:“好,我等世子一刻功夫,我们再战。”
这下,不仅大渊群官,就连坐在对面席上的西狄使臣们都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那巍然而坐的少年郎。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此子是疯了么。
霍烈凶悍威猛之名,无人不知,连齐思鲁那样凶狠的蛮将在霍烈面前都得甘拜下风,此子是如何狂妄到在连战七局之后,还敢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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