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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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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我在此处?”楚荆头也没回地问向来人。

陆随这回难得走了正门,道:“深更半夜不在衙门待着,一向心系案件的楚大人除了这里还能去哪儿?”

楚荆反问道:“那陆将军一整日不见踪影,又是去了哪儿?”

陆随理直气壮道:“你这个京城来的父母官走马上任第一日,这镇上就出了这等大事,我自然要去追查线索,好帮你早日破案了。”

楚荆这才终于挪开视线去看他,打量了会儿,只听陆随无奈道:“你这眼神像是在审嫌犯。”

楚荆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笑了声。

“你笑什么?现在你那宝贝徒弟可不在这儿,别瞧不上我这个门外汉。”陆随只觉得没有于子和在楚荆跟前粘着,整个人都身心舒畅了。

“于子和可不像你一样,还得换身新衣裳才能查案。”

楚荆方才一眼便注意到他这身墨色绸衣,面料上绣着考究精细的暗纹,不用细看便知价格不菲,应是江南的特产的丝绸。好看的。

楚荆默默在心里说了句。

见惯了陆随身披甲胄,平日里也总是穿一身窄袖劲装,楚荆少见他如今日这般收起了锐气,倒像个潇洒不羁的贵公子,这才多看了两眼。

只可惜楚荆把这点心思藏得极好,是万万不可能让陆随知道的,否则他这薄脸皮可没法搁。

但陆随换的这身衣服还真只是凑巧,他本只是在街上随便逛逛,真让他听到有人议论起此事。

陆随起得早,街市大半商铺还没开门,街上只有零星几家早点铺出摊了。

老汉刚从包子铺出来,手里还端着碗白开水,见那成衣铺的门开了,冲里头喊了声:“老李!”

“诶!”有人应了声,随即从层层叠叠的丝绸里钻出来个拿着鸡毛掸子的掌柜。

两人显然是相熟多年的,掌柜也不急着招待客人,放下手里的活招呼起那老汉来。

那老汉喝了口掌柜翻出来的好茶,道:“陈玉年那事儿你听说了么?”

掌柜凑近了些,低声回应:“怎么没听说,整个镇都传遍了。”

老汉啧了一声道:“你说那陈玉年真是上吊么?”

掌柜撇撇嘴,道:“他这种人要是上吊自杀,那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那老汉连连点头,又神秘兮兮道:“我听隔壁那神婆说,是水神娘娘降天谴,让野鬼附他的身,收了他这条命。”

掌柜冷笑一声,“哼,无论如何都是报应,陈玉年这人早该遭天谴了。”

在一旁打理的小二忍不住插嘴道:“陈掌柜,我怎么不知道你跟陈家那老爷子还有过节啊?”

那小二看着也不过十来岁,也只跟着他当了一年的学徒,只知道陈掌柜在这条街当了快十年的裁缝,虽然总爱板着脸,却也是个为人和善的,还是第一次听掌柜这么骂人。

老汉瞧那小二生得白净,问道:“小伙子,你瞧瞧我跟你家掌柜长得像么?”

小二仔细比对,摇摇头道:“您俩除了一样黑,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老汉呵呵笑道:“说对了,我跟他以前可是一条船上的出海的船夫。”

说起当年,掌柜面色缓和了些,还颇为怀念年轻时的日子。

陆随在店里挑挑拣拣,选了件月白色云纹长衫,觉得跟楚荆十分相衬,又装模作样地给自己选起衣服来。

“要不是陈玉年干的那些腌臜事,我也不用一辈子守着这么个小店。”

“你也算苦尽甘来了。”老汉叹了口气,“你还记得吴叔么?”

“当然记得了,当年陈玉年使阴招抢我们的船,吴叔告官还被反咬一口,被打伤了腿以后便回了老家,你有他的消息?”当年陈掌柜是那条船上的老幺,吴叔对他最是照顾,只可惜自那以后吴叔便再无音讯。

老汉道:“前阵子走啦。他儿子也算有出息,当上了京官,可惜吴叔还没享上清福就因为当年的腿伤复发病死了。”

“这陈玉年害人不浅,真是死有余辜!”

“看来陈家的发家史可不干净。”楚荆道。

盐城县里来是私盐重镇,十年前小盐贩众多,大半人口都以此谋生。陆随打听到不少从前的恩怨,得知陈玉年与不少人交恶颇深,道:“自顾家遭灭门以后,陈玉年接管了顾家的生意,据说还勾结县令,垄断了当地的私盐贩卖,逼得这些小盐贩走投无路,更有甚者被活活饿死。”

楚荆搭话道:“如此说来,想杀死陈玉年的比比皆是。”

也不知他听没听进去,楚荆搬来张凳子,把蜡烛递给陆随示意他拿着。

那板凳又高又窄,楚荆站上去重心不稳,晃了下身子,吓得陆随忙扶住他的小腿,道:“你当心些。”

那断开的半截绳索仍挂在梁上,楚荆边取下绳索边从板凳上跳下:“放心,我这腿伤一时半会儿还复发不了。”

陆随呸了几声,说:“净胡说八道,不是一时半会儿,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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