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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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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衣物上摆着一些平常习惯揣在身上的小玩意,楚荆收拾着才发现少了一样。

他办案时过目不忘,平日里却有些丢三落四的小毛病,不是丢了银票就是找不到发冠,还有一回起床发现鞋少了半只,可这贴身藏了十年的银戒指,是从来没有弄丢过,甚至精心保存保存得连一丝污渍锈迹都没有。

楚荆找了一圈,也不管哪只是左哪只是右,匆忙套上鞋就奔向牢房。

值夜的狱卒听到动静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走近一看才知道是楚荆一头扎进干草堆里翻找东西。

铺得好好的稻草被翻弄得乱七八糟,枯草沾得楚荆满身都是。

“寺卿,您在找什么?”

楚荆手上动作不停,问,“你有没有看到一枚银戒,就在草堆里?”

狱卒从没见过楚荆这般急切的样子,说:“陆将军出狱后,属下已经清理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

“怎么会没有?”楚荆喃喃自语,“陆随……”

狱卒正要帮他再找一次,楚荆拍拍身上沾着的枯草夺门而出。

“您去哪儿啊?”

楚荆一心想着弄丢的银戒,空荡荡的监狱里只有小狱卒的回音。

深夜又下起鹅毛大雪,暖炉里的炭火将要燃尽,陆随站在烛台前,借着烛光端详两枚戒指。

银戒做工粗糙拙劣,上面刻着成对的简陋花纹,表面也不够平整光滑,实在谈不上精美。

可这是陆随亲手做的。

他十八岁那年立了军功,获了奖赏,营地条件艰苦,没有商人来此地买卖,他便把赏赐的银杯熔了,自己上手花了两天时间打了两枚戒指。

其中一枚圈口偏大,戎马十年,陆随双手粗糙,指节凸起,满是老茧,这戒指他早已经戴不上了,但还是习惯带在身上。

他想不通为什么楚荆也要把银戒藏在身上,此人诡计多端,最擅长骗人感情,难不成是故意让我看见的?

比起这个,陆随更头疼该如何处置这枚戒指。

难不成真跟他说:“我以为这是我的那枚,就顺手捡走了。”

这不就等同于承认这么多年自己对他念念不忘,一直把定情信物藏在身上?

说出去都让人笑话,陆随丢不起这个脸。

或者派人偷偷潜入大理寺官舍,把戒指放回去。 但大理寺是羁押重犯的地方,戒备森严,稍有不慎,传出去名声不好。

正当他犹豫要不把戒指扔进炉里直接熔了时,突然听到将军府大门被敲得震天响。

已经是亥时了,跟了陆随十多年的管家刘叔正要睡下,听到有敲门声又提着灯笼起身开门。

“阁下是?”刘叔甚少出门,近两年才在将军府定居,楚荆也从未登门拜访过陆府,因此他认不得楚荆。

“在下是楚荆,我有急事找陆将军,可否通报一声?”

将军府经常深夜传来急报,因此他见楚荆着急的样子也不出奇,就去找来了陆随。

“你怎么来了?”陆随假装惊奇,看见楚荆站在会客室,窗外北风刮地呜呜响,炭火还没燃起来,楚荆身上也只穿了件薄衣,冻得耳朵通红。

陆随小声吩咐让刘叔取件大氅来,嘴上仍是不饶人:“你怎么穿这么少?楚寺卿莫非改主意了要来抓人?”

楚荆一路跑来,额头冒着汗,反倒没觉得多冷。

“昨日在大理寺你有没有看见一样东西?”

陆随明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居然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装傻:“什么东西?”

楚荆本以为是被陆随拿走了,看他这副模样也不太自信地问:“就是一枚银戒,我平常带在身上的。”

陆随心虚地倒杯茶闷一口,被冷茶冻到牙齿打颤,反问道:“既然是在你身上,我怎么会看见呢?”

“真的没有?我以为是昨晚睡着以后不小心掉出来的。”楚荆越问越没有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没有,没看到。”

“抱歉,深夜打扰了。”楚荆心慌,没留意到陆随的神色,匆匆道歉又跑着离开。

刘叔取了衣服回来,却只有一个人,问楚荆:“将军, 这狐裘是否还要?”

“不用了,放回去吧。”

大晚上被楚荆一搅和,陆随彻底没了睡意,自言自语道:“当年一声不吭就消失,这破戒指他这么紧张干什么?”

刘叔以为陆随在问他,想了想说:“这……我开门时见这位楚公子还喘着气,附近也没见马车,应是急着跑过来的。”

“罢了罢了,关门睡觉。”

将军府离大理寺不远,楚荆先回到大理寺取了灯笼,沿着昨日大理寺通往雀居楼的路一路走过去。

路上的雪还没有消融,在地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楚荆还借了徐鲁的拐杖,一边提着灯笼看,一边用拐杖在地上探。

既然戒指没有落在监狱里,也没有被陆随捡走,那么很可能是在昨日的路上丢失,如果还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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