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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7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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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豪华的舰长专用汽艇。汽艇驶到码头已经天黑了。帕格借着汽车仪表板朦胧的亮光,把那堆积存信件的信封大致看了看;大部分是公文,有两封是罗达的,一封是梅德琳的。他一封也没拆开。

“爸!”华伦不但在家,而且已经换上了便服裤子和一件宽松的花衬衫。他冲进客厅,用一只胳膊搂着他父亲,另一只胳膊僵直地垂在身边,一边耳朵上贴着胶布。“哎呀呀,您到底完成了任务啦!从莫斯科捞了一笔!您好吧!爸?”

“我刚上‘加利福尼亚号’看了看。”

“哦,老天爷。来点搀水的威士忌酒好吗?”

“水别太多,多点儿威士忌。你胳膊怎么啦?”

“我冲上日本鬼子了,琴没跟你说这事吗?”

“她没告诉我你受了伤。”

“不过缝了几针。我照样飞,这才是主要的。来,爸爸,外面这儿凉快点儿。”

在阴凉的有遮阳的走廊里,帕格沉痛地描述着“加利福尼亚号”的情景。华伦一脸瞧不起的样儿。他说,海军的战舰就象一群睡着了的肥猫,等着吃败仗;他们光想着晋升和比分数,对天空的情况一无所知,训练了多少日子,一心要跟日本鬼子打一场日德兰战役1那样的仗。可是日本鬼子抓了海军航空兵,而且一出手就打得很漂亮。“我们会打败他们的,”他说“不过这将是一场持久的硬仗,海军航空兵会来干的。可不是舰艇,爸。”

1指一九一六年英德两国海军在丹麦西部海上进行的一场大海战。

“我看有些飞机好象在地面上就给收拾掉了,”帕格不服气地说,觉得威士忌酒喝下去很舒服,在身体里发散开来。

“不错,这我承认。整个基地都毫无防备。爸,我告诉您一件事,要是海尔赛是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就出不了这种事。他一直憋着劲儿准备作战,早就心急火燎了。他会让这该死的舰队保持z级戒备,整年从早到晚进入全部战斗准备;他会让巡逻机飞个没完,直到飞得散了架;他会成为夏威夷最叫人痛恨的家伙。可是老天爷,他们一来,他早已等着他们了!可不是嘛,我们在十一月就把航空母舰轻装了,从那以后,我们天天飞到天黑,鱼雷装上弹头,飞机上装上炸弹,深水炸弹也准备好了。他就象个屁股上叮了个马蝇子的老骡子一样猛跑,这可一点不假。”

华伦描述了海尔赛为了寻找日本人的航空母舰而冲到欧胡岛南边去的那趟徒劳无功的奔袭。华伦-亨利和其他飞行员都觉得方向根本不对头。日本鬼子潜伏的地带只能在北边,从那儿他们袭击完了可以一直返回本土。可是海尔赛——这是事后才知道的——收到了南部发现大量无线电信号的测向报告,于是他出动了全部鱼雷攻击机和俯冲轰炸机,轰轰隆隆地往南飞去。机群在空荡荡的海面上搜索了几个小时,直到“企业号”难以为情地把它们召了回去。这个报告是最常见的测向错误,是相对方位。日本鬼子正好是在相反的方向——北方。当然,那时候已经没希望追上他们了。

他父亲怀疑地咕哝道:“原来这样?万能的上帝,这简直跟战舰干得一样蠢。”

“-,是够蠢的,那么大的参谋部里应该有人会想到相对方位的。可是谁的头脑都没有这么清楚,我闹不明白——不管怎么说,这可是一艘航空母舰对付四、五艘呵。这也许还算是最好的呢。他起码是试图寻找战斗的机会。您听我说,爸,我们自己的高射炮把自己的飞机打掉了好多,我肯定就是给他们打中的。所有这些都不过是历史上的一场混乱。告诉我,拜伦怎么样?您在马尼拉看见他了吗?”

威士忌酒缓和了维克多-亨利难受的心情,不过和华伦聊一聊却是一剂更好的药。客厅里斜射过来的光落在他儿子身上,显出他已经变了:老了一些,比较自在,然而有点倔强,不管什么时候总叼着烟卷。他跟敌人较量过,仍旧活着。他锋芒毕露,尽管他小心翼翼地顺随着帕格。

“我跟您说吧,爸,”他说,从另一间房间里又给他端来一杯“我不否认这是失败。这是我们历史上败得最惨的一次。海军要在这种耻辱中过一百年。可是,上帝,国会今天投票宣战,只有一票反对!仅仅一票!想想吧——还有什么别的能造成这种局面?日本鬼子是蠢货,他们本应往南移动,看罗斯福敢不敢动手。他们真要那么干了,罗斯福才麻烦呢。”华伦喝了一大口威士忌酒。“再说,在军事行动上讲,他们把这次攻击弄糟了。头一轮轰炸,他们就把我们打倒在地上,等到第二轮,只不过是在军舰上找补了几下,炸沉了一些小船。那有什么好处呢?我们的油库就在潜艇基地的后面,一点掩蔽都没有。几十个装满油的矮胖胖的靶子,拿帽子都能扣着。是啊,要是他们把这些油搞掉了——没有任何东西妨碍他们这么干——我们这会儿就得从夏威夷撤退了。舰队就不能从这里进行活动。我们现在就得横跨二千五百海里的海洋,演一出敦刻尔克的撤退了。这还不算,他们没炸潜艇。他们会后悔的!他们也没碰我们的修配厂——”

“我相信,”帕格说“日本鬼子的海军上将因为他的可耻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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