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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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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瑾初也不在乎,他扔了一本奏折,眼皮子都没掀起一下,淡淡道:

“林氏涉及谋害皇嗣,三族内判流放。”

张德恭埋下头。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安静:“流放!流放!”

张德恭一骇,他回头看见一只白鹦鹉从棂窗内挤着飞了进来,口中不断重复“流放”二字,张德恭吓得头皮发麻。

哪个不长眼的没关好鸟笼,把这个祖宗放进来了?

白鹦鹉察觉不到殿内的气氛,直接飞到时瑾初的肩膀上,亲昵和他贴贴,时瑾初偏头看了它一眼,殿内昏暗,让人看不清他眸底的情绪。

只是他逗弄了一番白鹦鹉后,张德恭就听见他话题一转:

“明日中省殿去甘泉宫替赵美人搬出正殿时,顺便也替高嫔搬个宫。”

月色浅淡,树荫婆娑,甘泉宫内一片黑暗。

而在一片暗色中,甘泉宫殿内的人却是半点没有困意,她衣裙都未褪,只是坐在软塌上,静静地往棂窗外看。

时辰越晚,外间浅淡的月色奄奄一息,她安静得一动不动。

玲霜不知何时摸着黑色进来,她跪坐女子跟前,声音中有担忧:

“娘娘……”

这一声很轻,但仍是打破了殿内的死寂。

赵美人动也未动,只是扯唇淡淡道:“还叫什么娘娘。”

一日间,她的位份从修容到美人,和刚入宫时一模一样,只能重头来过。

赵美人忽然抬手,向上抹了一把脸,她深呼吸一口气,轻笑道:

“我原以为,良妃的遭遇不可能在我身上发生的。”

但结果呢?

她还不如良妃呢。

她眼角有冰凉掉落,她仰着头,眸中好像闪过一抹恍凉:

“他待我好生薄情。”

她不是指位份降低,也不是指时瑾初对她惩罚,而是在说时瑾初居然在她和仪婕妤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了她。

“我入宫将近五年,陪了他整整两千多个时日,她才来多久啊。”

她好像在问玲霜,又好像不止在问玲霜。

玲霜看得心慌:“娘娘!”

外间一片暗色,连路都看不清,赵美人闭眼,她轻声:

“让我安静一会儿。”

玲霜不敢让她一个人待着:“您让奴婢陪着您,好不好?”

“出去。”

她从回来就保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动地看着窗外,仿佛在等某个人一样。

她平日时也经常这样,只要圣驾一来,她总是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玲霜看着这样的主子,她鼻腔忍不住地泛酸,她听出主子话音中的不容置喙,只能一步三回头地退出去。

嘎吱——

倏然,殿内只剩下她一个人,时间久了,安静得令人发慌。

昨夜喝了安神药,邰谙窈睡得很沉,翌日是被外间的吵闹声吵醒的。

她艰难地睁眼,侧过头,入目的就是贴在楹窗上的红窗纸。

昨日除夕,绥锦一群宫人在殿内也没闲着,将闻乐苑好生布置了一番,染了些许新年的气息,邰谙窈昨日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如今看见,不由得一怔。

但很快,她被外面吵嚷得回神,抬手拨了一下床幔后的铃铛。

立即有人推门进来,是绥锦,她端着米粥和药碗进来,殿内霎时间溢出涩味:

“主子醒了,您觉得怎么样?”

她走得很快,手中端着的东西稳稳当当的,不论是米粥还是药都没有一点溅出来,放下托盘,掀开床幔后,她眼底的担忧和关切毫不掩饰地露出来。

邰谙窈无意间拢起的眉心稍缓,她侧趴在靠枕上,含糊软声道:

“好多了。”

她说得不是假话,一夜过去,后背的疼痛缓解了许多,也或许是适应了。

秋鸣也是进来,递给她盐水漱口,又让她过了一遍清水,人都没有下榻,早膳就端到了眼前:“主子吃过早膳,再喝药,免得空腹难受。”

邰谙窈乖顺地接过碗,她侧眸往外间看了一眼,有些不解:

“外面在做什么?”

绥锦关注她的伤,情绪不高:“是高嫔,中省殿在帮高嫔搬宫。”

邰谙窈立时想起当初在养心殿时,时瑾初答应她的话——待年后会让高嫔搬出合颐宫。

如今也是兑现了。

邰谙窈轻垂杏眸,她问:“她搬到何处去了?”

绥锦没关注,秋鸣却是打听过了:

“奴婢问了中省殿的人,说是搬到凝香阁。”

兜兜转转,高嫔还是住进了凝香阁。

邰谙窈轻轻地应了声,她低头喝了口药,很苦,让她眉头都拧在了一起,不堪折磨地将药碗端起来一饮而尽。

绥锦塞给她一粒蜜饯,让她甜嘴。

邰谙窈闷闷地嚼着蜜饯,秋鸣觑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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