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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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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他不够光明正大,不够磊落。

一旦消息传出去,还可能会连累布政使府衙与巡抚的声誉,让人浮想联翩:

看看,他们晚上偷偷见了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这种后果,常百业不曾想,他只在乎自己的目的能不能达成。

如同一些人坚持的观点,正义是行为本身、行为过程、行为结果的正义。如果其中的行为过程“不正义”,那即便是行为结果多正义,这个正义也是不成立的。

显然,常百业忽视了程序正义,过于侧重结果正义。

不过这一次没有关系,他足够幸运,遇到的是茹瑺,而茹瑺是一个聪明人,帮了他一把。

东北,大宁。

辽王朱权推开窗户,看着开始吐翠的树木,才知北方的“春天”终于到了。

虽然已是五月初,但对于东北而言,天气还算不上暖和,尤其是到了晚上,时不时还会让人感觉到寒冷。

草原还没有完全复苏,只有零星的醒得早的草儿冒了头,想要等草长鹰忙,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

“盛庸在做什么?”

朱权隔着窗户,对走过来的长史刘坚问道。

刘坚行过礼,回道:“王爷,听到消息,盛都司于两日前离开了大宁城,去了新城卫。”

“新城卫?他去那里作甚?”

朱权有些不解。

刘坚解释道:“具体原因还尚未查明,不过有消息说是新城卫遭了冰排与水害。”

“哦,原是如此。”

朱权释然。

大宁城与新城都建在老哈木伦河下游。

老哈木伦河上游河谷狭窄,两岸山地耸峙,河水奔流于谷底,水流湍急。中游处在朵颜卫、福余卫控制区域,那里因过度放牧,乱砍树木,导致草场退化,水土流失。

少一点土并不要命,要命的是在这一段中还有很多支流汇聚到老哈木伦河中,导致其水量增加,而这就让下游的大宁、新城遭了灾。

幸是大宁城池坚固,地势较高,通常没什么大事。但新城毕竟是个小城,不比大宁,而且就在河边,一道冰汛,很容易引起河流泛滥,大量冰块也会撞击城池。

往年也出现过这类问题,盛庸亲自去探查,想来这次怕有些棘手吧。

“那只鹰还在大宁吗?”

朱权再次询问。

刘坚清楚朱权问的是安全局前指挥室刘长阁,只是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

刘长阁如同一个幽灵,现在宁王府被监视,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掌握刘长阁的动向。

朱权见刘坚一脸苦相,只摆了摆手,道:“看来本王还真的被禁足了,不过,谁又能禁足的了本王?快到脱鲁忽察儿的生辰了吧,去准备些礼物,本王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刘坚答应下来,便去备礼。

护卫克山走入房间,对朱权密报:“盛庸虽几次接触朵颜卫与福余卫,但并没有得到两卫信任。在盛庸指挥下,大宁都司与朵颜、福余开了互市,然只是以羊毛、马匹等作为交易之本。因冬日漫长,春日气温升的很慢,致使交易几次陷入困境,惹得脱鲁忽察儿不太高兴。”

朱权放声大笑,对于这个羊毛互市很是鄙视,道:“脱鲁忽察儿等人很难用战马来交易,他们也在担心大明坐大。至于羊毛,就那点织造衣物,能值几何?能有几多作用?不过是小儿把戏。没有我朱权,盛庸想要稳坐大宁还远得很。能征服野狼的,不是猎人,是头狼!”

战场挥戈多年,英勇无畏的朱权在这里留下了赫赫威名,有他在,朵颜卫、福余卫、泰宁卫都不敢乱来,而泰宁卫的消失,很大一个程度上与朱权的“默许”有关。

而这个默许,是一笔交易。

交易在去年开始,在今年付款。

翌日一早,脱鲁忽察儿派遣了自己的副手哈儿歹亲至大宁城,以脱鲁忽察儿生辰将至的理由求见宁王。

此时留守大宁的是毛整与和允中。

两人看着一脸笑意的哈儿歹都有些局促,并不敢阻拦,放他进入了大宁城。

没办法,城外一万骑兵列阵,不让他入府也得有个借口不是。

朝廷可没下达禁足宁王朱权的旨意,也没说不允许朱权出城,更没说过不允许朱权会见客人。

只不过盛庸在时,消息灵通,行事风格果断,无论宁王去哪里,都会出于安全考虑,“贴身”陪护,如果是不够档次的人求见,盛庸直接就不放其入城。

但毛整、和允中他们不是盛庸,一没权限,二没胆量。

有一点还是值得肯定,两人还知道出了事第一时间打招呼,这边宁王朱权刚和哈儿歹骑马出了大宁城,毛整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给盛庸传信去了。

一座山丘之上,刘长阁枕靠着双臂看着蔚蓝的天空,听着大地的轰鸣声远去无动于衷。

千户杨成有些着急,推了推刘长阁,道:“大人,宁王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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