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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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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见七公主?那可问不得我!”郑自在得意道,“我说一人,瞧你敢不敢问他要人!”

言洵愣了愣,暗想这家伙莫非说的是我?他见过我?

没等他想明白,郑自在已经向陶子贡禀道:“陶大人!七公主现下就在清平侯的府中!你们若不信我所说,只管带人去搜!”

此言一出,公堂外又是一阵大哗,但这次没有好事者喊口号了,喊口号的人也懵掉了。在一片惊叹和议论声中,嘉南立即喝道:“七公主怎么可能在侯府?你莫要胡说!”

然而嘉南的声音在陶子贡听来很遥远,他只觉得眼前起雾,一桩小小的赌坊骗钱案能够演变成这样,他是万万没想到。

他没有急着喊肃静,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白璧成,吵嚷之中,白璧成仍是不慌不忙,他周身仿佛腾着冰雾结界,把嘈扰纷乱的人群隔绝在十里之外。

同白璧成一样,陶子贡也是武职,也做到一州都护,但同白璧成相比,他只算庸懦之辈。他想除掉白璧成,不只是夏国公一党几番叮嘱,也不只是美人在怀时常吹风,他内心恨着白璧成,是因为雪夜盟。

已经被剥去实权的人,甚至只剩下半条命,还有曾经的部下誓死追随,而这些旧部,分明是陶子贡统率的府军!

为将帅者不得军心,这是天大的耻辱!

陶子贡忍了六年的耻辱,转换成恨意疯狂滋长。作为黔州的都护,他和都督受裕王召见,已经得知七公主出逃一事,现在,她是否教唆杀人暂且不论,但白璧成私藏在逃公主的罪名,眼看就能坐实了。

被一股愉悦冲击着,陶子贡猛地一拍惊堂木,将嘈杂之声弹压下去,却转脸笑问白璧成:“白侯爷,郑自在说七公主藏在您府上,可有其事?”

公堂外忽然安静下来,无数眼睛投向白璧成,等着他说话。白璧成知道这一问不好答,他若说不在,被人略加构陷就是欺君之罪,他若说在,那么是承认了私藏公主。

左右为难之时,言洵却接过了话头,质问郑自在道:“你凭什么说七公主在清平侯府?难道你在侯府见过她?”

他这一打岔,陶子贡很不高兴,拉下脸道:“严荀!本官正在问话,你且站到一边!”

堂上混乱,堂下沸议,含山莫名被扯进杀人案,现在还要攀诬白璧成,一连串动作虽然叫言洵摸不着头脑,但他冥冥中有感觉,此事与宸贵妃夏国公一党有关。

言洵表面玩世不恭,实则心思缜密,他清楚宸贵妃当下最要紧的事就是争夺太子之位。废太子等同于扳倒皇后,皇后倒了台,言洵想做个善终的闲王都难!

是以宸贵妃一党想要做成的事,言洵一定不叫她如愿。

他平素笑嘻嘻的,在宫中广结善缘,虽然规避结交百官,但见了守城门的小卒也温善有礼,提到三殿下,除了好脾气没有别的说法,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斜睨了陶子贡一眼。

“苗和,”言洵扬声唤道,“将我随身携带的手谕送与陶大人瞧瞧。”

苗和挤在人群之中,早就急不可耐,听到这声呼唤再不管别的,用力推开官差手臂挤上堂来,又从怀里抽出牛皮制的套子,从里面抽出一张白绢,双手捧上呈到陶子贡面前,有衙役要代为转呈,被他横瞪了眼,逼退到一边。

白绢摊到面前,陶子贡先看见大一号书写的“如朕亲临”。他心里哎呀一声,冷汗便下来了。州府都护时常接圣旨圣谕及御笔亲批,皇帝的字他当然能认得,而这四个字后面钤的小章更是眼熟。陶子贡不敢再坐,起身抖手捧了白绢,认真读了前头几行字,罢了搁下白绢,提着官袍低头走到言洵面前,撩袍子跪倒,磕了三个头道:“下官有眼无珠,不知三殿下奉旨到黔州,实在罪该万死。”

这一段插曲上来,不只白璧成怔了怔,公堂外也炸了锅。今日来看敲鼓告状的百姓兴奋极了,从赌场骗钱看到了五人被杀,刚刚喊出公主教唆,紧接着就是侯爷私藏,这还没厘清呢,又上演了皇子微服。

此时不说公堂之下,就连马路上都热闹非凡,一波接一波的百姓往州府衙门赶来,府衙差役挥汗如雨地沿着墙根巡视,见到有攀墙爬树的,一律拽下来打几棍子,真正州府衙门没像今天这样热闹过。

公堂上,言洵很给面子地扶起陶子贡,笑道:“不知者不罪,陶大人请起!只是圣谕题写分明,我来黔州,就是找失散在外的七公主,是以这案子,可否由我主审?”

龟甲兵符

陆长留从公堂侧门溜出去,后面便是衙署官吏办事的内院,此时内院空无一人,官吏差役全部到前面去维持秩序了。陆长留沿着长廊飞步向前,正盘算着找谁去侯府捎话,抬眼便看见魏真站在廊下,拿着根树枝向屋顶指点道:“下来!你给我下来!你下不下来?”

陆长留赶过去一瞧,只见风十里抱臂坐在长廊顶上,眼睛直盯着公堂那边,根本不看魏真一眼。

真是在哪都上屋顶!

陆长留无奈,屈指打个呼哨,叫道:“老风!快下来!有急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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