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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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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找李香庭:“你还留了那些东西?”

李香庭推开他:“爸,你认罪吧。”

李仁玉一巴掌甩过去,打在他太阳穴上。

相川的副官见状,拔枪对着他:“住手。”

再富的民也不敢与军斗,李仁玉颤颤巍巍举起手:“军爷,我与巡捕房的刘督察是好友,和贵军中章发兴上校也有往来,您看看,能不能给个面子。”

“老狗,你关系挺广啊,什么人都能勾搭上。”相川手插军裤口袋,弯下腰,仔细欣赏这青花瓷瓶,漫不经心道:“你就这么肯定,当今世道,没人治得了你吗?”

吴妈和明珠扶着周月霖缓缓下楼:“怎么回事?我刚听到枪声。”刚看到一群持枪的军人,她吓得腿都软了,踉踉跄跄到李仁玉身边,抓住他手臂,“老爷,这是干什么?哪来这么多军爷?”

“你别问,回房去。”

“回什么房,一个都别走。”相川将瓷瓶拿起来,递给身后的副官,又走到墙上的写意花鸟画前,“陈淳的画,你这好东西还不少。”

他再次看了圈豪华的客厅,抬起手:

“抄了。”

……

李家被抄了家,财产充军,佣人全部遣散,李仁玉涉走私鸦片、损害军人利益罪,被关进军部监狱。

傍晚,邬长筠来到探监房。

李仁玉被带过来,看到她时,怔愣两秒,忽然扒着铁栏直晃:“你!你到底是谁?”

身后的狱警一棍子打在他胳膊上,斥道:“消停点!”

李仁玉疼得缩回手,被按坐下去。

邬长筠冲他笑道:“叔叔,好久不见。”

李仁玉双目通红,细看她的眉眼:“你跟山月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他嘴唇颤抖起来,“你是不是她——”

“不是。”邬长筠打断他的话,“真奇怪,邬山月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你和月姨三番五次老跟我提她?”

李仁玉紧咬牙关,说不出话。

“怎么?你的老相好啊?你不会以为,我是你女儿吧?”邬长筠往栏杆边靠了靠,“那你仔细瞧瞧,我像不像?”

李仁玉要抓她。

邬长筠躲过去,正回身,嗤笑一声:“我可没你这种丢人现眼的爹,我爹叫邬盛荣,崇陵清河人士。”

李仁玉先前问过周月霖关于她的事情,心中忐忑,还又派人去调查一番,确实跟邬山月毫无关系,可他一看到这张脸,心里还是发怵。

“邬小姐来干什么?”

“李叔叔,听说我家那把火,是你找人放的。”

“我不知那是你的住所,误伤了你,对不起。”李仁玉放下面子,哀求道:“你和杜老板关系好,能不能看在香庭的份上,同他求求情,请他跟军部的人说一声,对我从轻处理。等我出去,给你送一栋房子,不,两栋,三栋!”

“我哪敢趟这趟浑水。”邬长筠手落在桌上,轻轻点着,“再说,你都家破人亡了,就算留着命出来,也是穷困潦倒。”

“人亡?”李仁玉双手紧握栏杆,腾地站了起来,“香庭呢?还有香岷,他们怎么样了?他们是无辜的,对我做的事毫不知情。”

“你都不问问月姨吗?她好歹陪了你度过大半生。”

“我不管她!她本就病入膏肓,没多少活头了!你叫李香庭来见我,你跟他说,我不骂他了,或者叫他把老大喊回来救我出去,香文有钱!叫他买通那些当兵的!”

“说到底,你还是只顾自己。”邬长筠往后靠在椅背上:“李叔叔,做你的家人,真不值当。”

忽然,她侧后方一道门开了。

李仁玉看到走出来的人,傻了眼。

华叔立在邬长筠身后,颔首,对李仁玉道:“老爷。”

李仁玉伸手指着他:“你——你——”

华叔抬脸与他对视:“老爷,您在这好好思过,顺德就不陪您了。”

“你——你们——”李仁玉气得双手直抖,这才反应过来,那些高密的文件、照片是如何泄露出去的,“是你害我!”

华叔微笑:“老爷,害人的是您。”

“为什么背叛我!”李仁玉张牙舞爪,又被狱警按坐下,“你们什么时候勾结的!”

邬长筠勾起唇角,站起身俯视着无能狂怒的男人:“华叔,我们该走了。”

“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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