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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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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子又是一时明君,一旦越线,似魏彬那样的自己人也一样杀。

“少司徒,朝廷开海以后,梅记计划于今年开春之时起运一批丝绸和瓷器出海,眼下正在筹备船只、清点货物,少司徒掌管少府令,若是有需要可以搭梅记之船出海。”

官府做生意,总不像是真正的做生意,梅可甲这样友好说到底还是看在他是户部侍郎的份上。

“这样也好。只是本官还不知今年浙江各地的作坊能有多少丝绸,这几日就下令让他们统计,得了结果之后尽快告知梅公。对了,陛下也令本官设立了一个造船的厂子,梅公似乎也听旨行事,却不知这厂子办得如何?造船工匠可够用?”

梅可甲早年间就是混迹商场的人,与官员打交道也多,一听这话还如何不明白,“下官那边也还行,若是少司徒有需要,梅记可划两百个工匠。”

顾佐大喜,“当真?如此甚好!这几月以来,买船的人实在太多,倒是造船的人不够用了!”

梅可甲微微一笑,“陛下应当是有些度支之才的。造船厂子的事梅记开始得早了,当初应该就是料到有此一天。”

“梅公如何看陛下的度支之才?”顾佐现在是深埋在搞经济这里面。

因为朱厚照其实在日常之中也多多少少会透露出一些后世的经济理念。

譬如说,少府令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以及让他督建不夜城。

皇帝不是守财奴,反而是想办法花钱,但是明显看得出来,皇帝讨厌花了钱没有收益。

甚至像复套也是,复套盯住的是阴山以南的那块肥沃的土地和草场。

梅可甲商人出身,与朝廷里那些考虑人事、政治的官员相比,顾佐可能还是更愿意和他交流多一些。

这一方面是兴趣,另一方面他也是有私心在里面。

因为他发现这里藏着的东西,其实鲜少有官员察觉,而他越是精通,就越会被皇帝倚为肱股之臣。

他本身也不是长袖善舞的官员,现在找到了另外一条路,当然是一头扎了进去。

梅可甲则没想那么多,只是利用他作为商人的本能在替皇帝办事,“下官看来,陛下于金银钱财方面确实常有惊人之语。现如今几年下来,要说理解……下官会觉得是‘营生’二字最为关键。”

顾佐心中涌出喜意,这与他的感觉不谋而合,不过也没有立时说开,而是接着追问:“何以见得?”

梅可甲未作他想,说:“浙闽总督王部堂给朝廷上了封奏疏,说开海之后沿海三地的市舶司必定会人员积聚,因而申请拨银修筑城池。陛下同意了,陛下说这样可以雇佣民生艰苦的百姓;其实开海也一样如此,陛下认为浙闽少田多山,所以要开海给百姓别的营生,让尽量多的百姓都能找到一条活路,种地、做工,无论怎样赚足口粮就好。”

这番话说到了顾佐的心里,他忍不住拱手作揖,“朝中的人都说我善于度支,最能体会圣意。没想到今日和梅公一遇,才有如遇知己的感觉。以往,本官是有这个感觉,但像梅公说得这么明白的,却也没有。”

“少司徒谦虚了,天下谁不知晓陛下提倡实务,少司徒是陛下最为欣赏的臣子。”

“那个不提。对了梅公,你可认识什么盐商?”

“盐商?”梅可甲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不熟,不过也有能说得上话的。”

“也是本官近日在瞎想……盐商困于守支,朝廷盐法大坏。所以要是能够将盐场也拍卖给盐商,这样不就不会有守支这一问题了么?”

顾佐当然不会说着是他和皇帝讨论的结果。

事情还没定,和皇帝之间的话怎么好轻易说出去?

但他又想和梅可甲论一论,所以就说成是自己瞎想的,这样是没问题的。因为一个可以穿绸缎而继续穿布衣的人,是不会不谨慎到把户部侍郎涉及盐法的话拿出去乱说的。

一个细节,足以看懂一个人。

梅可甲听了这话果然眉头开始发紧,眼神中也满是沉思,先试探着问:“盐业自古以来就是官府专卖,下官虽不懂何为拍卖,但卖掉,是不是有些冒险?”

“就是在想嘛。办法可行,本官再去找陛下,若是不可能,本官姑妄说之,你且姑妄听之。”

听了这句话梅可甲还是没全部放下戒心,继续和稀泥说:“请少司徒明示。”

于是顾佐就将拍卖的含义以及产权与经营权的那一套全部讲给他。

听完之后梅可甲深受震撼,他心中想,都说顾礼卿是皇帝预定的下一任户部尚书,未来的阁臣备选,可原先看他年纪轻轻似乎比自己还小的样子,多少还有些不信。

现在听到此人能创造性的想出产权与经营权分开的概念,他忽然觉得以往也是自己看错了。此人的度支之才绝对可以冠绝朝堂。

“梅公,不知你觉得盐法这样改,孰优孰劣?”

户部侍郎说的这些都很深刻,梅可甲自然能分辨得出有没有真诚,所以他也认真思虑一番,想了小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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