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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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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差矣!”有一户部的主事,拖着长长的大胡须出来,“陛下曾有明旨,我大明朝只有一个太阳,没有两个太阳,更没有大太阳与小太阳!殿下,臣以为兵科给事中周昌是知圣旨而违圣旨,故意挑拨圣上与殿下的关系,其用心之险恶不忍言也,应当将其革职下狱!”

太子这些年所展现出与部分文官的不和,其实也让许多底层官员想要走这个捷径,就是撺掇着朱厚照做出更狠、更绝的事情来,帮着太子找理由、帮着太子攻击他们,以获得自身的上升之阶。类似这种情况,朱厚照就会分辨分辨,否则的话,就容易造成嘉靖年间那种恶性党争的情况。

不是不可以争,也没有不争的朝堂,但是不可以为了政治投机去争,那样就把内容忽略,变成了态度和形式之争,尽管对皇帝掌控朝堂有利,但是对国家却不利。

朱厚照坐了下来,目光落在兵部尚书大司马的身上,他倒是老神在在,一点儿事没有的模样。

“昨日孤与朝臣商议浙江之事时,并未预料到父皇龙体不豫,也没有刻意挑选要在父皇不在时当朝决议,昨日也是到了深夜时分,孤忽然听闻父皇咳嗽不止,太医说是怒火攻心、气血不畅所致,你们可有哪一位知道父皇为何怒火攻心?”

太子缓缓讲出这话,一听就是要算账的,所以大殿之上所有人开始屏气凝神,就说太子今日面容紧肃,不似往常一般轻松呢,原来是有缘由的。

兵部尚书刘大夏神情一顿,也算有一些自觉。皇帝不在,他就知道自己今日讨不着好处,从他的本意来说,当然是不想皇帝有这番突然的病情,但事实如此,他也没有办法。

“臣,刘大夏,领罪!”

哗。

太子的话意有所指,刘大夏又出来这样说,大家都知道前因后果了。

皇帝之所以龙体不豫,暂免视朝,这一切根源在这里。

挖坑

刘大夏到底有没有烧郑和下西洋的海图或者只是将其藏了起来,这事儿史书众说纷纭,也有考证认为刘大夏是藏了当年永乐皇帝征安南的地图。

甭管是什么吧,反正刘大夏当时任兵部郎中的时候,干过藏图的事。

只要干过,在朱厚照这里他就是一名不合格的臣子。

所以朱厚照不喜欢刘大夏这个人。

藏图,不是一个兵部郎中应该做的事,你可以劝谏皇帝,但你不能摧毁计划。文官还捧他的臭脚,觉得这样做是直臣、忠臣,将他的这个行为描绘成一个铁骨铮铮的光荣事迹。这是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朱厚照坐了下来,望着跪得笔直的老头儿,心中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弘治皇帝专宠于他,要说他在历史上留下来的那些事迹,基本上一个耿直的儒家老头儿都干得出来,吴宽、马文升也一样算是有底线的。

刘健、李东阳、谢迁也没有多么小人。

“……大司马,你与父皇说了什么?以至于父皇郁结心中,旧病复发。”

刘大夏是迂腐,迂腐就耿直,所以撒谎是不会的,“臣谏言陛下近来视朝日少,怠政之心渐起,大小事务尽托于东宫。以至于皇上不是皇上,有如太上皇;太子不是太子,有如天子,殿下与陛下虽有父子之亲,但亦有君臣之义。君臣有别,尊卑有序,失序即失德、失德即失民,失民即失天下。臣昨日这样说,今日殿下问起,臣还是这样说。但臣并非有意激怒陛下,如此结果,臣亦知愧疚无用,只能……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以死谢罪。”朱厚照呢喃着这两句话,“孤在紫禁城听了太多这样的话,孟子说过,舍生而取义;太史公也曾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大司马,你说你的生死,重要嘛?”

铁骨铮铮的文人当然不能把自己的生死看得太重,那句话怎么说的,我xx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回殿下,臣之性命何敢言重?”

朱厚照怒目圆睁,猛然斥道:“那你这不重要的命丢在这里又有何用?!以死谢罪?!你的死能谢了你什么罪?!”

他先前说话是和风煦煦,突然之间暴喝一声,所有人都吓得身子一抖,便是那些起得过早有些迷糊的,这惊雷一般的怒斥之声也将其震得灵台清明了。

边上伺候的司礼监太监,值岗的侍卫也全都在这瞬间跪了下来。

“刘大夏,孤想问你一句,你真的忠君吗?”

刘大夏也不是被吓大的,只不过刚刚被惊了一番,此刻还是笃定回道:“太子殿下何以有此一问,臣忠心为国,日月可鉴!”

“依本宫看!你不忠君,你忠的是你自己的身后之名,是史书上怎么记述你刘大夏,是旁人口中你刘大夏够不够君子!”

接着太子走下来,走在跪了一地的大臣之间,他今日是不吐不快,“借着刘大夏之事,孤有些藏在心中很久的话,也非得要和你们说一说。孤一直觉得朝廷的风气很是奇怪。便是像刚刚,咱们这位忠君的兵部尚书,一句话出口就是说以死谢罪,可我问他,你的生死重要不重要,他又说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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