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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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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造反了么?”

隔了许久,他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极浅的轻笑,随后,沈恪用最为寻常且平静温和的语调,如同无数次地纵容那般回答他说:“不过……如果你想,可以试一试。”

林简垂眸一愣,而后眼尾原本已经消褪的薄红再一次染了上来。

“有的时候,我常常会产生错觉。”林简眼眶微烫,但依旧稳着声音说,“不知道你究竟是怎样看待我这个人的,甚至有些分不清,你对我的喜欢,到底是哪一种?”

“是习惯成自然,像小时候那样总是无条件地惯着我,宠着我,还是……当我是和那个跟你长大的孩子完全不同的一个人……一个男人。”

林简混沌不堪地说着长久以来的困顿:“所以沈恪,你对我这样毫无底线的纵容,到底是哪一种呢?”

是家人,还是爱人?

林简太需要一些实质性的证明了。

“在我看来,并无差别。”即便林简没有说透,但沈恪似乎能洞察他所有的情绪,所有的纠结和所有的矛盾。

他抬起手,轻轻揉了揉林简的发顶,温声而笃定地告诉他——

“林简,你是我亲自挑选的,没有血缘的家人,更是我生命中猝不及防得来的,命运的馈赠。”

所以,这就是解题的答案——

他们既是家人,也是今生至死不渝的爱人。

林简心神俱震。

“沈恪……”半晌后,他低着头,声线喑哑,鼻音浓重,口是心非地说,“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外人讨不讨厌我不重要。”下颌再次被温热的指腹捏住,林简恍惚听见沈恪带着笑意低声说,“会讨你喜欢,就够了。”

这句话说完,林简就被捏着下巴懵然抬起头来,此时才发现他们两个人的脸竟然已经离得这样近,近到他能在沈恪的眼眸中,看见自己的照影。

呼吸相融,林简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唇角。

而下一秒,沈恪的吻就无声地落了下来。

卧室的遮光帘依旧没有拉开, 整个房间里唯有床头的睡眠灯亮着,散发出橘色调的昏黄又温暖的光圈。

墙面上投映着两道隐隐绰绰的,模糊而不真切的影子, 被暖黄色的灯光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宛如湖面上随风流动的波。

而林简则是水波涟漪深处的, 那扁舟一叶。

原来小的时候初到沈家,沈恪经常打趣他是个“奶团子”,后来他跟着沈恪生活了一段时间, 两人之间慢慢熟稔起来后, 沈恪又说他看上去绵软一团, 实际上骨子里是个硬脾气的,冰冰冷冷的一小团, 却一不留神能把人冻个冷颤, 于是打趣他的这个诨号就变成了“雪团子”。

再后来, 那霜雪清冽的小孩儿长成了孤拔寡言的少年, 又随着时光亦步亦趋,变成了清冷疏离的青年, 孤寒桀骜的性情却是一如既往的没变。

但在此时此刻, 再如霜雪一样硬骨铮铮的人,也顷刻融化成一泓荡漾清醇的水。

林简从来不知道, 自己竟然可以冒出这么多汗来。

哪怕不久前他明明冲过澡, 将在室外暴晒又颠簸一天后沾染的满身烟尘和狼狈汗迹全部冲掉, 但是现在却再次无可避免的再度裹上一身湿汗。

而与他满身沉欲眸光迷蒙恰恰相反的, 此时的沈恪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情,却依旧沉静又和缓。

他的指腹很轻地拂过林简的发丝和侧脸, 最后停在他的下巴嘴角处,林简微微偏了一下头, 急促滚烫的呼吸溢出来,尽数洒落在他的手指上。

而后他似是难耐地哑声低低喊了一声:“沈恪。”

“我在。”沈恪用指骨抬起他的下颌,轻声说,“别怕。”

林简其实没有怕,毕竟现在拥着他的这个人是沈恪,是他少年时期的可望不可得,也是他时过境迁后始终未变的梦寐以求。

幼年时,他曾觉得沈恪就像一座巍峨的青松高山,无人可攀折。

少年时,他又觉得沈恪像一个笑看俗世万千冷暖悲凉的人间客,他身在其中,却从不会沉沦于此。

而现在——

他在迷乱恍惚的视线中找到沈恪的眼睛,对上那样温沉静谧的眸光,又觉得他仿佛如一片旷远深邃的冬海。

潮汐来去,海浪暗涌,他始终平静从容地静看着日暮黄昏交叠轮转,如同淡看这尘世中的悲欢爱恨。

而沈恪是海,他如星光。

随着他每一朵无名的浪花雀跃跳动,随着每一次翻涌而来的海浪沉溺自我,于他身边,林简从来随波而动,任尔东西,直至被巨大的无声地海平面彻底吞噬沉溺。

林简额头很深地抵进枕头里,脖颈连同背后漫起整片微潮的血色,像染红天际的胭脂云,沈恪的一条手臂环在他的身前,微烫的掌心就熨帖地按在他的心口处——他的心脏就在他掌中跳动。

而就在林简思维将将要断线的前一秒,忽然感到身前一松,沈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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