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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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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对我提起过此事,他告诉过先生么?”

周楚吟顿了一顿:“没有。”

他朝幽深的庭院望了?一眼,长叹一句:“他谁也没有说?过,或许是觉得朋友也不堪信罢。”

裴郗以为他伤情:“先生——”

谁知周楚吟拍了拍他的肩膀,反劝道:“错之?啊,这是你?公子的心?病,你?不要怪他。”

翌日叶亭宴再次得赏,众人亦知了?他这与天子同乘的恩宠,一个面生的小黄门将这件事细细说与落薇,随后拱手告辞。

落薇抬起眼来,瞧见了他手心一道割裂的伤口。

身?后的朝兰为她打?着扇子,感叹道:“虽不知陛下同叶大人说?了?什么,但他下来时都站不稳了?,想来是遭了斥责罢?遭了斥责还能加官进爵,当真是好险,听?闻今日他再进宫时,众人比从前更敬他了。”

落薇“啧”了一声:“富贵险中求,这也难免。”

她窥着将要西沉的日色,忽地问:“这个时辰,他出宫了?吗?”

另一侧的张素无摇了摇头:“未曾。”

落薇便喃喃自语道:“那想来便?是今日了?……”

她起身?朝榻前走去,打?了?个哈欠道:“我且去眠上一眠,朝兰,你?今日夜里不必值守,叫素无来罢。”

日沉之?后,叶亭宴独自入了空空荡荡的诏狱。

玉秋实早已被人请到了?庭院当中,正倚在一张不知从何处搬来的藤椅上,朝初露月影的东方看去。

他被剥去了?宰辅服制,只?着雪白中衣,那中衣因这几日的刑囚而脏污,他却将衣领整得一丝不苟。叶亭宴瞥了一眼,见他还寻了?一根木筷,将自己散乱的发仔仔细细地束好了?。

跟随着叶亭宴的侍卫将一个瑶盘搁在一侧的石桌上,便?退了?下去。

玉秋实侧头去看,见盘中有一壶酒、一把短刀和两个酒盏。

他笑了?一声:“鸩酒之?于利刃,孰优孰劣?不若叶大人来替我选罢。”

叶亭宴却抬手倒了一杯酒,自己先饮了?:“太师错了?,这酒是我带来的,不是陛下赏的。”

玉秋实有些诧异,还是笑道:“多谢。”

他接了叶亭宴添满的一盏酒,举杯望月,开口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1]今日我将弃世,却能见月饮酒,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息我以死(八)

叶亭宴抬头对着枝头升起的月亮,开口道?:“太师……”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玉秋实打断他,笑?道?,“从?点红台上?初相见时,我就知?道?你的来?意。”

他搁了酒盏,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连语气都变得飘渺起来:“好罢,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告诉你……当年幽州与厄真部开战时,我恰在幽云河旁的平城当中,那一战打了六个月,战势绵延啊……厄真若破了幽云河,便可直入平城,屠戮城中两万百姓。我那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在平城守城,六月末时,战火烧来?,率兵迎敌的……就是你的长兄。”

“后来幽云河之役落败,厄真却退了,我听闻你长兄投敌身死?,幸得守将刘昀警觉,率残部逃出,才保留下些许兵力。此后,刘昀在平城之中大举造势,称此战兵肥马足,若非你大哥投敌,定不会?败。愚民哪知?真相,一时之间,人人皆感念刘将军、唾弃你大哥,战报也这样传回了汴都。”

叶亭宴垂眸听到这里:“随后呢?”

玉秋实继续道?:“平城虽暂保,厄真未退,仗还是要打下去。我懂些厄真语言,便乔装越境,试图从?厄真人那里探一些消息来?,后来?我果然结识了一个厄真将领,在他口中,我得知?了一桩交易——”

“幽云河之役中,厄真部领兵之人同你们叶家有杀父之仇,为报私怨,此人竟密见了刘昀。此人对他说,只消他不为你大哥增援兵,任他死?在污名之下,他便能说服手下之人,渡幽云河后假传部族叛乱、不入平城屠城。刘昀为人奸险,你大哥年轻气盛,本就与他有隙,那厄真人与刘昀一拍即合,便有了叶氏之祸。”

“那你呢?”叶亭宴死死捏着手中的酒盏,“你知?晓之后,做了什么?”

玉秋实缓慢地摇了摇头:“我?我什么都没做。”

他思索着道:“我能做什么?若我事前得知?,或许还会?全力阻止,刘昀此人目光短浅、小肚鸡肠,只顾一己?私怨,全然不想若厄真人毁约该如何是好。可我知?道?得太晚了,事已发?生,那厄真人信守承诺不犯平城,刘昀也成了英雄——若此时对朝廷上表奏明一切,会?怎么样?”

“虽说以叶氏一门清名换平城两万百姓性?命,实在上?算,但卖将求和,太不光彩,若此事广为人知?,朝廷在北方一代?,声名将会大损。幽州守城诸将势必人心惶惶,陷入争端和猜忌,谁还敢真心卫国?谁还敢托付性?命?况且,刘昀为自己?造出了那样好的名声,百姓会?不会?以为是先帝见刘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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