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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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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呼一口气,攥着逢月的手道:“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马车一路向东狂奔,晌午过后到便出了东城门,奔玄清山而去。

盛夏,山间林木繁盛,比入春来祭拜时绿意更浓,接连下了几日的大雨,泥土湿漉漉的,空气格外清新。

不远处的玄清观在茂林中半隐半藏,依旧冷冷清清,不见半点烟火气。

逢月放下帘幔,转头问道:“苏景玉,拂风道长既然约你在玄清山见面,为何不去玄清观呢?”

苏景玉笑意畅然,“他不去,那是玄清观主的福分。”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师父的!”逢月撇撇嘴,想起信上乱起八糟的文字,又问:“拂风道长信上写的是南疆文吧,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苏景玉眼波一转,手臂揽上逢月的肩膀,贴在她耳边道:“他叫我带着你去给他看看。”

拂风救过苏景玉的性命,在他心里的分量甚至比亲生父亲还要重些,逢月面色一红,竟生出了要见公婆的紧张感,不觉间理了理鬓边的碎发。

马车继续向前行进了一会儿,在山岩边停下。

逢月跟着苏景玉下车,与他一起沿着山路向前走。

哗哗的水声越来越近,过了一处拐角,只见溪流自高坡而下,形成一道水流轻缓的小瀑布,如同一条白色的绸带挂在山间,在岩下汇成一座清浅的水潭,顺着东边低洼处蜿蜒流向山谷之中。

水潭边站着位白发道人,目光空洞,若有所思,一身淡蓝色的格子道袍临风飘曳,手执一柄三尺拂尘,看年纪不过四十上下,生的丰神飘逸,俊美不凡。

五官清雅柔和,不像南疆人那样高眉深目,皮肤细腻有光泽,只是面色发青,唇无血色,看起来有些孱弱。

逢月暗自惊叹,竟然有长得这么好看的道士,难怪苏景玉说他俊的出奇,跟画里的神仙似的,着实看不出已经一把年纪了。

脚下多碎石砂砾,苏景玉紧紧挽着逢月,沿着水边向前走。

拂风回过神来,直愣愣地看着他,像是见了陌生人一样。

逢月也仰头看向身边人,他眼中分明泪意闪闪,唇角却勾着一抹戏谑玩闹,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救了他性命的恩师,而是失散多年的儿时玩伴。

逢月初次见到拂风,等着苏景玉替她引荐,却半晌不见他做声,刚要屈膝下拜,就听见苏景玉笑着嚷道:“老不死的,你死到哪去了?”

逢月瞠目结舌,僵直着起身,拂风突然嘴一撇,呜咽着哭起来,泪珠顺着眼尾滚落。

逢月只当他思念徒儿,心里难过,却见他一脚踹到苏景玉膝上,暗红色的锦袍前摆被他踹出个湿乎乎的鞋印,“臭小子,还是这么俊,这辈子我是赶不上你了,呜呜呜……”

举手投足间全然没有了仙风道骨的气韵,倒像个顽童一般。

师徒之间分别了近一年,好不容易团聚,竟然以这样的方式问候,逢月看着忍不住笑,不再像之前那样恭敬拘谨。

苏景玉挽着她的手,得意地冲拂风扬眉,“我媳妇,给你带来了。”

逢月被他这个称呼叫的面颊一热,含羞向拂风点头致意,拂风脸上还挂着泪,看都不看她,双眼盯着苏景玉上下打量了半晌,嘴里嘶了声,扬起手中拂尘戳着他胸口:

“你怎么还是个雏啊?不行?”

当着逢月的面被他这样问,苏景玉窘迫到了极点,不自觉瞟了逢月一眼,视线相交那一刻又极速避开,仿佛山上的溪流都跟着凝滞了一瞬。

拂风的医术神乎其神,苏景玉并不怀疑他能仅凭气色就看出他仍是童子之身,十年间朝夕相处,也断定这个话题很难就此作罢。

果然,拂风眉头一皱,目光定在他身下瞧,“不能啊,你那地方我看过多少遍了,明明……”

苏景玉俊脸涨得通红,倏然放开逢月的手,勾着拂风的脖子阔步向一旁走开,捂着他的嘴急促道:“酒呢?你不是说让我陪你喝酒吗?”

拂风被他拘着走,脚底下磕磕绊绊,嘴里又说不出话来,气的一拂尘朝他胸口挥过来,内力激的水潭里水花飞溅。

苏景玉怕他误伤了身后不远处的逢月,丝毫不敢躲闪,更不敢用内力对抗,硬生生受了,被他打的心肺差点移了位,强咽下喉咙里的醒甜。

放下手,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搂着拂风可怜巴巴地叹息,“是我惹媳妇生气了。”

拂风竟然信以为真,回头瞟了逢月一眼,满脸同情地看着苏景玉,“你成亲四个月了吧,你媳妇这气性也太大了!”

苏景玉忙赞同地点头,就此将这个令他难堪的话题揭过,腹诽这不靠谱的老道士长这么俊还打了一辈子光棍,当真不是没有道理的,要不是自己悟性高,这辈子怕是要布他的后尘了。

逢月将拂风与苏景玉的话听的真切,羞赧地低着头,两只白嫩嫩的小手互扯着袖口。

她与苏景玉相处的日子不算短,知道他并不像传言中那样无耻放荡,却没有想到他竟从来都不曾碰过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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