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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喜公传授房中术金侧夫逢迎当家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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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将军单字名岑,字正度,今年三十有六。十年前的阔海亲王凶逆案中,她为救驾而落下残疾,左腿迎面骨被箭羽射裂,旧伤反反复复,阴雨连绵时总有些跛。

“姎,中央也,从大。大,人也。人在冂内,正居其中,当家主母为姎。”大将军府内的长仆正为年纪尚幼的家生子上课,见穿着喜服的金侧夫路过,缓缓下拜,几个小子跟着他跪了一地。待金淙还了礼,一众人等才起身,长仆提笔在‘姎’旁又写了个‘妇’字,道“妇,服也。从女持帚,洒扫也。妇在姎下,姎尊妇卑。”

“公子,这边请,仔细着脚底下。”喜公在前一路将金淙引进朱绣院。

大将军府占地极阔,平日侯姎和先生住在青阳院的主屋,东厢是厨房、水房,西厢是先生两名棣华兄弟的住所。金淙住在小一点的朱绣院,不算很偏,中间隔着三间厅,靠着垂花门近的一端是翠绡院,被侯姎改成了演武场。

因着是纳侧夫,婚宴放在了中午。行过礼节之后,侯姎与齐先生在外饮宴应酬,吃完即散。金淙先回房收拾安置,喜公会教他具体如何伺候家主。下午要去拜见先生,没准儿还要听训话,晚上服侍家主和先生用膳,难保今晚家主不会睡在他院儿里。

进了朱绣院的正屋,两名侍儿左看右看,忙着收拾起来。眼瞧着这里是新布置的,整体不算活泼,又怕太老成,遂着意点缀了不少。进门靠东壁边一套紫檀木雕牡丹纹的桌椅,透窗外挂着东珠帘,里头是卧房。喜公打了帘,金淙走进去,绕过黄花梨浮雕花卉屏风,左侧放着一对儿大四件柜,也是黄花梨原木的,梳头桌上一只象牙镶嵌的豆柏楠减妆,床是拔步床,垫了厚褥子,挂着银红百蝶湖罗帐子,被金钩挑在两侧。床上两只斑竹万字枕,床角迭着花丝细的单被。

“公子,我先同您讲讲晚上的规矩。”喜公扶着金淙坐下,他从母家带来的两名侍儿立马搬了绣墩来,搁在床前。一个为金淙整理服饰和头面,将盖头轻轻打起来,另一个从小包袱里取了对儿玉镯子,用绸帕子包了,掖进喜公手里。二人掩着唇嬉笑,相互推搡着从屋里出去了。

“那是我母家陪过来的棣华,族中最好的两个庶弟。得了陛下的赐名,一个叫湘兰,一个叫沅芷,如今是府内在册的侍人。”金淙此时有些怕羞,手在席子上摸。喜公闻言只是点头,道“大将军府和美,不似有的人家,侧房内争宠厉害,大都不给棣华兄弟上规矩,以免惑诱家主。”他说罢,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了,问道“家里可教过吗?压箱底的东西都瞧了?”

“嗯,父亲给看了。”金淙低着头答话,透粉着一张脸。

“想侍候得好家主,第一便是看本钱,家主弄了你,觉得快活,平时自然多疼你。至于在床上什么样子,要看家主喜欢什么样子。”喜公说话时觑着金淙的脸色,他原本还羞怯得垂着脸,一听能得家主的欢心,便渐渐把脸抬起来盯着人看,滚圆的两枚瞳子水杏一般。见他是上道儿的,喜公便接着说“有的贵妇偏爱精壮开朗的,长着对女子似的豪乳,能给妻家添个大胖闺女,看着便尊贵,这是强健的,中用。还有的贵妇喜欢性子柔软的,满身堆俏,无一物可比,立在阶前尚怕随风吹倒,坐在椅上还要东扶西靠,这是娇怯的,中看。”

“那侯姎喜欢哪种?”金淙问完觉得自己嘴快,羞得满脸通红,咬着嘴唇垂下眼帘,双眼都有些发直了。喜公笑着捏捏他的膝盖,道“公子原谅我无礼,侧夫说白了就是贵侍,满足家主的喜好是为人侍的本职,又有什么好害羞的?纳侍为的是追欢逐乐,要以适性为主,不要那战战兢兢的。侯姎是习武之人,骨骼神骏,血肉充盈。纳侍自然得满足两点:一是柔足任磨,心胸不宜太浅窄。二是身体相当,若肢体不能相当,本钱不够雄伟,碰着上面碰不着下面,如同孩子一般,有什么趣味?”

中看中用这两件事是相反而来的,若能兼此二美,就算各有七八分,也是十足十了。金淙心里想着自己各占几分,不自觉拧紧眉头。“此外,房中还需有点本事才行。”喜公话音刚落,金淙的耳尖轻轻动了一下,随即抬起头。

早先,银杏庄给了喜公不少好处,还为他小女儿谋了个经管外围花草的差事,他对金淙自然是毫无保留,倾囊相授。“在床上同家主一处睡,女爱男欢左不过那些法子,怕自己射得快了,就先出一回,给家主看了再弄。在这之上,若能再加些助兴的功夫,弄出响声,或是说起骚话,叫家主听得兴起,她不就对你来了兴趣?否则都还不如那哑男子可怜见儿的招人疼爱。”

这对金淙来说实在是太超过了,他母父且不说感情好不好,父亲是坐地招嫁的,平日里虽也跟母亲打仗拌嘴,但好在家里没有什么平夫贵侍的。父亲不怕失了母亲的心,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教他的也都是规规矩矩的。金淙局促地坐在原地,感到内心相当焦灼,分明是他想听、想学的,这会儿坐立难安,骑虎难下,又不好说他这双耳朵早已皈依,沾不得荤腥。

“就算自身本钱不够,有那苦心经营的夫侍,懂得用手和嘴来取悦家主。肯低头的便将角先生请出来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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