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2 / 3)
来给你的。”
他说着微微弯下腰,双手递过去,态度恳切,“父亲五十大寿,还望李娘子拨冗。”
“沈虞候言重了,我一个小女子怎担得起拨冗二字。”李靥见他给得郑重,行了礼双手接过,撒了金箔的请帖上,只写了自己的名字。
她瞬间有种被重视的感觉,眉眼弯弯地点头,“我一定去!”
立冬(二)
连着两日阴雨连绵, 今日总算放晴,太阳照在水渍未干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
赵府上下一众佣人皆是放轻脚步低头匆匆, 大气不敢喘, 倒衬得花厅里赵母的怒吼声愈发响亮起来。
“逆子!你这个逆子!看你那点出息!”赵母将八仙桌拍的咣咣响,“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肯罢休,啊?”
“孩儿不敢惹母亲生气,实在是生无可恋,苟活世间无益, 不如早日死了, 您也落个清静!”赵南叙坐在桌前, 头上缠着细布, 有气无力。
赵母忍不住哭起来:“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娘没了你可怎么活!那个狐狸精就真的那么好?值得你为她去死?”
“我不管旁人如何看,小靥在我心中就是最好,若不能娶她, 不如去死。”
“你是聋的吗!那活神仙说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家财散尽亲人横死, 我看你就是从心底盼着你老娘我横死!”
“母亲大福大贵, 长命百岁。”赵南叙少见的坚持, “算命的胡言乱语根本不可信,退亲一事母亲休要再提。”
“你——!”赵母气得脸色发紫,抓起桌上茶杯就冲他丢过去,“你真是迷了心窍了!”
茶杯砸在头上又弹开,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半凉不热的茶混着茶叶兜头泼下,淋湿了赵南叙额头的细布。
一直站在角落面色苍白的温若蕊走过来, 扑通一声跪倒,不偏不倚跪在摔碎的瓷片上:“姨母, 您不要怪表兄了,外面童谣唱得清楚,前世孽缘今世偿,既是缘分,总是躲不掉的……”
她说着忍不住嘤嘤啜泣,“定是若蕊的错,是若蕊不知羞耻,才让表兄的良缘便变孽缘,明日若蕊便离开这里,不再回来。”
听到她要离开,赵南叙竟隐隐松了口气:“此事与你无关,一切都是我错,不过你离开也好,我会给你补偿的。”
“若蕊不要补偿!”温若蕊摇头,抬起脸来将他望着,泪光盈盈,万千不舍,“若蕊只愿表兄安康,与表嫂恩爱白头,若蕊离开后会寻一处古庙寄身,早晚诵经,与孩子一起祈愿姨母与表兄表嫂身体康健,福寿延绵。”
“孩子?什么孩子?”赵母表情骤变,“小蕊,你说什么孩子?”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温若蕊揉皱了帕子,咬破了下唇:“若蕊失言,姨母莫怪。”
“我问你什么孩子!”
“是……是表兄的孩子。”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别跪着快起来!”赵母着急忙慌双手去搀她,这才看到她跪在瓷片上,“呀,膝盖都流血啦!快来人,将娘子扶去东厢房郎君那屋歇着,多加几个软垫,再请个大夫来!”
一群人七手八脚扶走了温若蕊,赵母跟着后面一迭声地喊着小心些,行至门口回头,伸手一指自己儿子:“若蕊现在怀了我宝贝孙儿,你敢再提一句让她走,我就收拾包袱跟她一起回老家!”
说着一甩手,再不管没头苍蝇一样满屋乱转的儿子,急急跟去了东厢房。
她不喜欢李靥,这个女子过于聪明又擅媚术,还未过门就将自己儿子弄得五迷三道,将来若入了赵府,必然是个说一不二的主,所以她要留住温若蕊,二对一,胜算才大。
可若说要让温若蕊做正妻,她第一个不同意,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容貌,温若蕊都跟李靥没法比,何况李栀如今在朝中风生水起,随时都可能高升,到时必然要帮扶唯一的妹夫。
李栀没有妻儿,只这一个妹妹,这样的人在老家叫做绝户,不吃才是傻瓜。
而且他那个病秧子的样,顶天再活个十几年,到时财产拿到手,再寻个理由把李靥休了赶出去,再重新给儿子娶个年轻漂亮的又有何难。
可如今活神仙说李靥是个扫把星,那便要另做计较,成亲是不可能了,她可不想被克到横死,可就算退亲,也得让李家剥一层皮才行。
赵母皱起眉,眼珠子骨碌几圈,心中有了主意。
东厢房一阵忙乱,温若蕊被人小心翼翼扶到床上,大夫很快就到了,细细诊过之后告知要好生养胎,她斜靠着铺了几层的软缎靠枕,惶恐地像只无辜白兔:“姨母,我……”
“都下去吧。”赵母吩咐所有人都离开,坐到床边拉住她的手,慈祥道,“好生养着,什么都别想。”
“可若蕊是要离开的,表兄不喜欢我,李娘子——也容不下我。”她头一低,眼泪落在手背上,“与其到时被人赶走,不如自己走了体面。”
“只要我在这个家里一天,就没人能赶走你!”赵母冷笑几声,“那个扫把星,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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